谢景烁扭头一看,是原主之前的玩伴,英国公家的世子。
“哦,是恒之啊,你有事?”
段恒之走过来拱手行礼,“见过殿下。”
“免礼。”
“是这样的,臣家里的银楼做了好些新的扳指,您要去看看吗?”是家里的,其实是他母亲的嫁妆铺子。
他是母亲唯一的孩子,十五岁时,母亲就将这银楼给了他。
上次宸王在他的银楼里看中个扳指要买,他哪里敢让宸王付钱,忙是献给宸王的。
后来他们看见那扳指戴在了陛下的手上。
一向嫌弃他不务正业的老父亲都少见的夸奖了他。
这次看见谢景烁,他忙将人喊住,看谢景烁还有没有需要的东西。
谢景烁想到谢景煜经常下意识摩挲的那个扳指,折扇一开,“走吧,那就看看去。”
段恒之的银楼规模算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了。
他直接将谢景烁往二楼引,进了雅间后,一排排下人端着托盘进入,托盘上是各种各样的扳指、印章和扇面等等。
看着各个精美无比,价值连城。
“殿下您看看,相比起您在宫中所见是差多了,就当是玩儿个新鲜,您若是有看上的尽管开口。”
还怪会话的,难怪京城中那么多纨绔,原主只和他玩的更好些。
谢景烁看向桌子上的那些玉器玩物,一件件拿起来把玩,都觉得不是很满意。
实际上,他觉得谢景煜手上那个也不是很配得上谢景煜,只是因为是他戴着,所以那枚普普通通的玉扳指才会显得不平凡。
他放下最后一枚印章,“还有吗?”
“这……这些不行吗殿下,银楼近来的好货都在这了。”
“不行。”谢景烁很干脆的摇头,“你觉得这些配得上本王的皇兄吗?”
段恒之忙道:“陛下九五之尊,这些俗物自然都配不上陛下。”
“所以还有吗?”
“您在此稍等臣片刻,臣去取个东西来。”
“去吧。”
段恒之离开后,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雅间里的窗户。
“馄饨——!皮儿薄馅大的馄饨——!”
“冰——糖葫芦——!卖冰糖葫芦嘞!”
“这个绢花怎么卖的?”
“不能少些吗?五吊钱如何?”
……
银楼位于朱雀街与乌衣巷中间,朱雀街都是些银楼、茶楼、古玩字画、书肆、胭脂铺……等等比较费钱又文雅的商铺。
寻常都是些读书人、夫人姐等出入,比较安静。
乌衣巷则有烟火气的多,各种摊贩都在这儿,一开窗四面八方的叫卖声都涌了上来。
他正饶有兴致看着底下一个大爷手指翻飞的捏着面人,忽然察觉到一道炽热的目光在自己身上。
一抬头,斜对面的窗户边正站着那天晚上看见的那个圣女。
那圣女显然没想到他会忽然看过去,四目相对间眼神瞬间慌乱。
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用冰冷的眼神睨了他一眼,随后高傲的扭头离开了。
谢景烁:???
不是,这什么毛病?
他回到雅间,贴身侍从已经在雅间的贵妃榻上铺好了毯子。
走过去,懒懒往毯子上一躺,看似闭目养神,实则让娇娇调出了实时监控。
那圣女关上窗后,她身边的随从有些忧虑地开口,“圣女,这能行吗?”
“是啊,若不然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等皇帝……再不济还有明郡王。”另一个随从也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