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话,太子不由哑然失笑。
她忍不住说道:“贾卿,你还真是,狡诈呢!”
说罢,太子忍俊不禁掩口胡卢起来。
贾环一本正经地说道:“殿下,臣可是正经人,休要诋毁臣!”
太子再次被贾环逗笑,她又说道:“贾卿,私底下见面,你就不要殿下殿下叫我了,直接唤我的名字玉衡便是。”
这?
这未免忒亲近了吧?
不过再想想,自己和太子的关系,如今似乎已经足够近了。
最关键的是,如今太子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呢。
若自己不从的话,她心里还不知如何想呢!
嗯,在某些方面,女人心眼一向都不大的。
左右不过一个称呼罢了。
想到此处,贾环果然从善如流,很痛快地就答允下来。
见状,太子果然十分欣喜。
她又说道:“过些日子,我就要定亲了呢!”
闻听此言,贾环脸上不由露出古怪之色。
他忍不住问道:“玉衡,你,定亲?”
苏玉衡白了他一眼说道:“怎么,我身为太子,为何不能定亲?”
“也不是我想定亲的,这门亲事,是皇祖父为我定的。”
“女方乃是梅翰林家的女儿,名字叫梅婉儿,据说端庄贤淑,生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还是个才女呢!”
竟然是梅翰林家的女儿?
对梅翰林一家,贾环本能不喜。
不过对皇室来说,这个选择,倒是没什么毛病。
在大夏朝,皇上娶妃,都不选世家豪门之女,为的是防止后族庞大,尾大不甩,有可能会造成外戚干政的事情来。
因而,梅翰林这样的家族,倒是正好。
其家族清贵且单薄,家教必然是好的。
不过,贾环心里,却是有些膈应。
他忍不住说道:“这位梅翰林,却是个十足的小人呢!”
“十几年前,薛家雪中送炭,借给他家一大笔银子,助他家度过难关。”
“后面两家定下了儿女亲家,结果这两年,对他们家有恩的薛家二爷辞世,薛家进京来完婚。”
“哪料到梅家竟是果断和人退了亲,哪里有点文人风骨呢?真乃十足小人也!”
苏玉衡听了之后笑说道:“可是,这和梅姑娘有什么关系呢?这件事情,她又不知情,便是知情,她也做不得主呢!”
贾环听了,忍不住说道:“这还没娶过门来呢,你倒是护上了呢!”
听到这番话,苏玉衡不由哑然失笑,心里却觉得暖暖的。
她忍不住说道:“我有什么护着她的呢?你道是我想娶她过门不成?”
“只是这件事情,却是由不得我,甚至也由不得父皇。”
“如今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说起来,我们两个,倒都是可怜人儿呢!”
贾环无语地说道:“只是,你们两个女子成亲,又有何用?难道还能诞下子嗣来不成?”
苏玉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如今哪里理论的了这些呢?也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贾环总觉得苏玉衡看他的那一眼怪怪的,不过,他倒也并没有多想。
他给苏玉衡换了药,换药的时候,是要除掉半边衣衫的,自然少不了流露春光。
苏玉衡虽然依然羞涩,不过比之先前,却已淡定了许多。
可见,习惯的力量是可怕的。
换完药之后,贾环说道:“伤口愈合情况良好,最多一月功夫,便能好个七七八八。”
“到时候,你右臂只要不拿重物,轻来轻去的已是无妨了。”
闻声,苏玉衡点了点头。
两人又说了会子话,苏玉衡忽然间起身,又瞥了贾环一眼。
虽然没有说话,贾环也知道她要去做什么,于是便在后面跟了去。
她这么看自己,必定是要入厕无疑。
她一只手固然不方便,但是左臂已经全好,自己并非不能操作。
晚上他又不住在这儿留宿,她晚上是如何入厕的呢?
难道一直憋着等他来不成?
她就是故意使唤自己的!
当然了,对此,贾环也并不排斥。
如今,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却是十分微妙。
贾环一直待到傍晚,方才离开。
回到宁国府之后,贾环又想到了迎春亲事。
一定不能让迎春嫁给孙绍祖,即便是定亲都不成。
并且,这个动作一定要快。
再慢一点,说不定他们很快就定下亲事来了。
贾环还是想亲自去劝一劝贾赦,贾赦必定是二姐姐亲父。
这个时代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就连贾母都拿贾赦没有办法,更不要说自己还是个晚辈了。
想到这里,贾环便让老秦准备了几样礼物。
然后贾环带着,直奔荣国府后门而去。
不多时,贾环便是来到贾赦的院子。
通禀之后,不多时,贾环便被迎了进去。
此时,贾赦正在吃酒,酒桌上,杯盘狼藉。
贾赦虚浮的脸上,还留有口红印记。
很显然,这个老东西方才正和他小妾们吃花酒呢!
听到自己来了,才让小妾退了下去。
贾赦呵呵笑道:“环哥儿倒是贵客,轻易难得登门。”
“今儿倒是巧了,我这里正吃酒呢,我让人撤下这宴席,让人重新做一桌菜送上来,环哥儿陪我喝酒如何?”
想了想,贾环便答允下来。
终究是一家人,此来是为了谈二姐姐迎春亲事的。
而这等事情,酒桌上更好谈。
见贾环愿意留下来喝酒,贾赦也十分高兴。
他这个便宜侄儿,如今可是如日中天,更是被封为伯爵,爵位上已经高过了他。
而如今,竟然还能带着礼物来看望他,并且还愿意留下来陪他喝酒。
这可说给足了他这个大伯面子,这让贾赦,如何不开心呢?
不多时,厨子便重新上了一桌酒宴。
贾赦殷勤劝酒,他本就喝了不少酒,又喝了几杯,更是醉眼朦胧起来,不由越发的放荡行赅。
他索性将自己的几个小妾叫了来,自己身边留了两个,又让其中两个做到贾环身边,此后贾环。
贾赦有十几个小妾,十分得宠的,便是这四个。
因而喝花酒的时候,常常带在身边。
而这些小妾,私底下也是常常抱怨的。
本就是个老的不成样子的老瓤子了,哪怕一个都让他力不从心的,没得拘着这么多放在身边做什么,贪多嚼不烂的。
因而,他的这些小妾,多和贾琏眉来眼去的,只是不曾得手。
而今儿晚上来的这位环三爷,就更加不得了了。
这可是文武双状元,还是位伯爵,又身强力壮,孔武有力。
光是想一想,就让她们神驰电掣,体软骨酥。
若是把这位爷伺候好了,得了他的宠爱,从而把自己从这老瓤子身边要了过去,可谓是一步登天了。
即便不能去到这位三爷身边,便是能够春风一度,也是好的。
因而,她们两个,一左一右,坐在贾环两边,恨不得将身子都揉进贾环身体里面。
让小妾招待客人,在这个时代是十分盛行的一件事情。
但是贾赦这样的,身为大伯,让自己的小妾招待侄儿的,就有些另类了。
而这,也让贾环各种不自在起来。
然则,这又是贾赦好意,他倒也不好发火。
他让两女坐远一些,规规矩矩伺候着便是。
两女便知这位环三爷看不上她们两个残花败柳,脸上不免露出幽怨之色。
不过,摄于贾环的威名,她们也并不敢造次。
见时机差不多了,贾环便说出自己的来意来。
“大老爷,我这次来,是听到这边要给二姐姐定亲而来的。”
“听说定的是孙家孙绍祖,此人,我倒是有一些了解。”
“此人行事荒唐,志大才疏,十分不堪,绝非良配。”
“若二姐姐嫁过去,只怕便是掉入火坑里了呢!大老爷你看,先推了这门亲事,二姐姐的亲事,包在我身上如何?”
“保管给二姐姐寻一门称心如意的乘龙快婿呢!”
听贾环提起此事来,贾赦的脸色,便一下阴沉了下来。
若贾环是第一个前来说这件事情的,贾赦便是心里不舒服,大概也不会驳回贾环的名字。
毕竟贾赦此人,也颇有些欺软怕硬的,他心里也惧怕贾环的威势。
偏偏,前面贾母和贾政,都说起过这门亲事不妥。
而贾赦并没有听他们的话,执意要答允下这门亲事来。
如今环哥儿又来说,他便回心转意了,这让贾母和贾政听到了,心里会如何想?
贾赦心里,也是有些怨言的。
这只是我们家的私事,我自己就能做主的。
偏偏你们这许多人都来指手画脚,说我做的不妥。
我可是荣国府的大老爷,爵位可在我身上呢,岂容你们来指手画脚?
并且,贾赦还有一个无法给人说的理由。
那就是孙绍祖曾拿了五千两银子找贾赦帮他跑官,贾赦收了孙绍祖的银子,又没给人办成事情。
偏他又是个贪财的,不想把这五千两银子退回去。
想到此处,贾赦不由说道:“环哥儿,这孙绍祖,我是见过的。”
“相貌魁梧,体格健壮,弓马娴熟,应酬权变,年纪未满三十,且又家资饶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