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迎春所说的,灯泡的亮度,只是和蜡烛相差无几,贾环就笑而不语了。
迎春制作出来的灯泡,之所以没那么亮,是因为她用的发电机发出来的电量有限。
无论电压还是电流,都严重不足,才导致灯泡没那么亮。
只要将电压和电流提升起来,相信灯泡的亮度,一下就能提升起来。
这个灯泡,倒是给了贾环一个思路。
要想在整个大夏推广科技,其实即便有太子大力支持,也必将阻力重重。
一个新事物的出现,势必会遭到旧事物的强大阻挠。
火车的出现如此,蒸汽机的出现同样如此。
而如今二姐姐迎春既然研制出灯泡来,倒是可以将灯泡当做一个突破点来推广。
灯泡的好处多多,不但比蜡烛亮的多,并且还没有什么味道。
若是院子里装满灯泡,能够让整个院子都亮如白昼。
这一点,充分满足贵族醉生梦死的需求,能够越发满足他们的夜生活。
相信灯泡一经问世,就能够在贵族之间,飞快流行开去,甚至还能从中大赚一笔。
太子的东宫,也是要银子的。
贾环去过一次东宫,大概判断出,太子只怕也并不富裕。
而这个生意,倒是可以让太子积累起第一桶金来。
而通过灯泡,也可以陆续推广其他和电有关的产业。
并且,千万不要小看古人的智慧。
只要有利可图,必定会有无数人投入到对电的研究之中。
相信很快,就能带动科技的发展。
因而,通过灯泡这一个点,就能完成科技布局的突破来。
后面再扩展其他领域,就容易的多了。
而目前来看,建造发电厂肯定是行不通的。
就凭大夏目前的工业基础,完全不具备建造发电厂的能力,基础工业能力太薄弱——好吧,基本等于没有。
因而,初期的话,大约就只能用发电机来发电了。
而制作一台模型容易,要制造能够稳定做工,不容易坏掉的发电机,就会有许多困难了。
尤其是,贾环自己对这些,也是一知半解。
许多东西,他都只是知道一个原理。
便是让他亲自动手去做,他大约也不会比这个时代的匠人强多少,甚至多半还不如他们。
因而,贾环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这些事情,都交给太子去做好了。
想到此处,贾环不由对迎春说道:“二姐姐真了不起,我只是说出一个理论来,没想到二姐姐果真制作出来了呢!只怕二姐姐不知耗费了多少功夫呢?”
跟着迎春一起来的司琪笑道:“可不是咋地?我家姑娘像是着了迷一样,没日没夜的研究,整个人都痴迷了呢!”
贾环听了,忙是说道:“二姐姐,这发明固然重要,但千万保重身体才是。”
迎春听了笑道:“哪有司琪说的那么严重?我也并没怎么熬过夜的!”
“我这也不算什么,还是环兄弟你厉害呢,懂得那么多!”
“这灯泡,换谁做都是能制作出来的,但是这理论,却只有环兄弟才知道呢!”
贾环听了之后笑道:“咱们姐弟两个,就别相互夸奖了。”
“对了,二姐姐要是有空,咱们不妨做一个更好的如何?”
“我还有用,也算是二姐姐帮我了!”
迎春听了,眼睛一亮,笑着说道:“好啊,我对这个十分感兴趣呢,有什么帮不帮的?”
接下来贾环要做的发电机和电灯泡,就不是迎春这般小打小闹了。
他要制作更精良的发电机和灯泡,好能派上用场。
贾环出手,就不会敷衍。
他甚至还专门请了几个工匠来打磨铜线,而他自己,则准备提炼橡胶。
橡胶并非只有从橡胶树上才能提炼出来,像是杜仲、马齿苋还有无花果的汁液中,都能提炼出胶来。
只不过,无论是质量还是产量,都没办法和橡胶树相提并论罢了。
这些,贾环统统都交给下人去做。
还有就是灯泡,灯泡里面的灯丝,用金属钨最为稳定。
钨丝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灯丝的主流选择。
不过,在当今的大夏朝,甚至从来没人提炼过钨这种金属。
因为它在现实中,完全没有应用。
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提炼出钨来。
因而,还是用原来的灯丝就好,以后可以慢慢加以改进。
这些事情吩咐下去之后,倒是不用贾环亲自去动手。
倒是迎春,倒是忙碌起来。
因为贾环并没有实操经验,只有迎春才有经验。
忙活了大半个月功夫,才终于研制出了一台更加精良的发电机还有电灯泡来。
这些日子,倒是辛苦了二姐姐迎春。
因而,等制作完成之后,贾环亲自出去,买了一本琴谱,还有几样吃食,身上又带了一百两银票。
前往大观园,准备答谢二姐姐迎春。
说起来,二姐姐的身世也着实可怜。
她之所以如此怯懦,被人称作二木头,固然有天生性格方面的原因。
但是和其成长环境也是密不可分的。
她是贾赦的庶女,贾赦对子女,哪里有什么父爱?
他自己嫡子贾琏,都被他动辄打骂。
邢夫人这个继母就更不用说了,只知奉承贾赦以自保,次则贪婪敛财。
对子女上,更是几乎连面子上的事情都懒得去做。
迎春性子又懦弱,那些婆子们,又都是全挂子的武艺,自然少不得逐步试探,蹬鼻子上脸。
迎春年幼的时候,未必没告过状的,只是摊上这样的父母,也无人问她。
甚至邢夫人未必不会埋怨她多事。
几次之后,她的性子,也便越发的懦弱起来了。
她的月例银子,邢夫人还要克扣一半去呢!
贾环知道她手里也是没什么银子的,因而,贾环拿出一百两银子来答谢她,也好让她手里有银子花销,不至于太过艰难。
不多时,贾环便是进入大观园里,很快便是来到缀锦楼。
贾环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他不由眉头一皱。
倒是并不急着进去,而是在院外站住,聆听起来。
他内功越发深厚,听觉也越发敏锐,便是在院外,也能将屋里的争吵声,听得清清楚楚。
很快,他便是听到,屋里绣橘说道:
“如何?前儿我回姑娘:‘那一个攒珠累丝金凤,竟不知哪里去了。’回了姑娘,姑娘竟不问一声儿。”
“我说:‘必是老奶奶拿去,典了银子放头儿的。’姑娘不信,只说:‘司棋收着呢。’叫问司棋。”
“司棋虽病着,心里却明白。我去问她,她说:‘没有收起来,还在书架上匣内暂放着,预备八月十五日恐怕要戴呢。’”
“姑娘就该问老奶奶一声,只是脸软怕人恼,如今竟怕无着落,赶明儿要都戴时,独咱们不戴,是何意思呢!”
迎春道:“何用问,自然是她拿去暂时借一肩了。我只说她悄悄的拿了出去。”
“不过一时半晌,仍旧悄悄的送来就完了,谁知她就忘了。今日偏又闹出来,问她想也无益。”
绣橘道:“何曾是忘记!她是试准了姑娘的性格,所以才这样。”
“如今我有个主意:我竟走到二奶奶房里,将此事回了她,或她着人去要,或她省事拿几吊钱来替她赔补。如何?”
迎春忙道:“罢,罢,罢!省些事罢。宁可没有了,又何必生事!”
绣桔道:“姑娘怎么这样软弱!都要省起事来,将来连姑娘还骗了去呢!我竟去的是。”
听到这里,贾环虽然不清楚首尾,但是大约也猜到了。
西府这边,大约因为傻大姐捡到一个绣着春宫的香囊,然后交给邢夫人,然后因此一次查抄大观园的风波来。
而在查抄的过程中,迎春的乳母被查出问题来,被关了起来。
邢夫人又把迎春叫去说了一顿,迎春心里自然是不自在的。
而迎春乳母,还偷了迎春的首饰拿去当了。
贾环正要进去,却说绣橘这丫头说着便走,迎春便不言语,只好由她。
谁知迎春乳母子媳王住儿媳妇正因她婆婆得了罪,来求迎春去讨情,听她们正说金凤一事,且不进去。
也因素日迎春懦弱,她们都不放在心上。
如今见绣桔立意去回凤姐,估着这事脱不去的,且又有求迎春之事,只得进来,陪笑先向绣橘说:
“姑娘,你别去生事。姑娘的金丝凤,原是我们老奶奶老糊涂了,输了几个钱,没得捞梢,所以暂借了去。”
“原说一日半晌就赎的,因总未捞过本儿来,就迟住了。”
“可巧今儿又不知是谁走了风声,弄出事来。虽然这样,到底主子的东西,我们不敢迟误下,终究是要赎的。”
“如今还要求姑娘看从小儿吃奶的情分,往老太太那边去讨个情面,救出她老人家来才好。”
迎春先便说道:“好嫂子,你趁早儿打了这妄想,要等我去说情,等到明年也不中用的。”
“方才连宝姐姐大伙儿说情,老太太还不依,何况是我一个人?我自己愧还愧不来,反去讨臊去?”
绣橘便说:“赎金凤是一件事,说情是一件事,别绞在一处说。”
“难道姑娘不去说情,你就不赎了不成?嫂子且取了金凤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