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清静静的看着他,“公主心情舒朗,脸上天天都带着笑,园子中日日换着花样做菜,公主脸颊圆润了些许。”
“我走的时候,她们正在看着人采荷花莲蓬,又命人网了许多鱼,商量着叫人做全鱼宴!”
“已经六月了,表姐表妹和公主商量着晒书。”
“公主起意,画一幅荷花扇面。”
.......
陈婉清将园中相处琐碎时光,娓娓道来。
林凤衍听的极为认真。
“她腹中孩子如何?”
陈婉清没有丝毫隐瞒,“大夫日日把脉,眼下暂且无碍,凶险只在生产之时!”
林凤衍声音沙哑,现出几分疲色,“日前,是我心急,失了分寸迁怒于你,表妹别怪!”
陈婉清神色间没有丝毫波澜,“表哥关心妻儿,实属正常。”
“多谢你想法子叫她疏散心情叫她开怀,原是我的错。”林凤衍起身行了一礼,告辞出去。
陈婉清叫住了他。
林凤衍回头。
陈婉清沉默片刻,斟酌着:“我虽然不知你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但公主待你...未必无情。”
林凤衍双眸一亮,大步过来,他神情激动要说什么,却被陈婉清抬手止住。
“若两人都有情,但却出了问题,表哥是否想过,你们之间的问题,症结在哪?”
林凤衍欲言又止,他神情愧疚,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想必表哥你这个过来人,比我懂的多!”陈婉清面容沉静,“我只知道,若做错了事,老老实实认错,坦诚相待重新来过,至于公主会不会原谅,那就不是旁人能干涉的了。”
林凤衍喃喃道:“坦诚相待么?”
他极为感激的看了陈婉清一眼,神情诚恳:“多谢表妹指点!”
陈婉清摇摇头,目送他出去,忽的想起一事来。
上一世,并没有她找大夫给宁安公主看诊,表哥夫妇之间感情也没有出现问题,那这一世,因她的介入,而发生的改变,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林凤衍走后约莫两个时辰,遣人送来厚礼。
彼时,陈婉清正约见白悯中打听季家消息。
白悯中告知,季世子断手的第二日,季家将萧信、陈林两家一并告到圣上面前,在外练兵的江阴侯得知消息,也言辞激烈的上折弹劾萧信及陈林两家。
圣上命陈林两家自辩,又召萧信问话,谁知谨国公李霁却站了出来,为陈家说话。
白悯中道,不知朝中如何博弈,圣上最终废了季瑛世子之位,在外练兵的江阴侯得知消息,连夜上了请罪折子。
陈婉清听了,稍稍松了口气。
回了陈家,她衡量着晋王世子一事,原想着请萧信出手,但姑母既然忌惮萧信,那么她只能另外想法子了。
既然要越过萧信行事,那么已经入了锦衣卫的白悯中,和萧信派在她身边的朝雨,都不能动用。
好在她身边还有陈悟留下的鲁行。
命人唤了鲁行进来,陈婉清叫他去查查晋王次子秦胤的行踪。
若是能以利诱,让这秦胤出头首告,拉晋王世子下水,换他上位,世子由他来做,想必他会考虑一二。
不过半日,鲁行回来禀报,晋王次子秦胤已于日前到京,入住晋王府留邸,且日日与晋王世子秦颐,同进同出。
与晋王世子同进同出?
陈婉清面色凝重,难道这兄弟两人感情很好?
可白悯中信上明明说....
陈婉清掩下心中异样,叫鲁行找她身边的丫鬟支银子,去盯着秦胤,寻机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