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这过程中,九成以上的利益都只会输送到新贵的手里。
“大王。”
骆宾王又在小声哗哗,他低声问道:“如若真是那位做了皇帝,那谁来坐东宫呢”
按理来说,天后接了大位,为了安抚朝廷和臣民,必然会在儿子里面挑一个做太子,然后慢慢的炮製太子,让其无法挣扎,最后任凭拿捏。
可老二李贤第二次造反被杀,少帝被传出坑害朝臣,相王又举事失败,三个儿子都没有清白。
武安这次没有敷衍他,平静道:
“我。”
《四时纂要》载关中农事:“正月种春麦,四月收大麦,五月刘粟。”
如今三月时节,城外已经是一片青翠之色相连,冬日余雪在房檐上消融殆尽,淋淋沥沥的落下,化作一场春雨。
在关中辽阔的土地上,並非年年荒芜,正相反,哪怕人们再勤劳再拼命,最后很多时候却依旧免不了流离失所,天灾是不可避免的,人祸亦然。
底层百姓每一日都忙於农桑,已经无暇关注更多消息,除非发钱。
天后下了詔令,说关陇最近十年里苦於征战,朝廷將会减免赋税,所有受天灾之地,一应免去赋税,至於说流民,则是由当地官府负责,將其安置到官田之中。
而其他地方则是也收到了类似的詔令,同时,这位天后还在大力鼓励农桑,甚至出了一本农书,教导底下的官府如何治理地方。
不用想,肯定是代笔,不过也有其用处。
王府的幕僚们私底下分析出了不少信息,只是再多的话题,最后也必然会被引到一个话头上去。
如若那位登基,那她得选谁做太子
皇帝嘛,天下人谁不想当,就当哄天后开心,她又能活几年
先帝死得早,她又能在那张位子上坐多久
倒不如顺应人家的意思,自家还能得个好。
文臣幕僚们这几日的工作热情明显高涨,而且见到清河郡王的时候,往往都会特意多卖弄些学识,显摆一下自己的多方面能力,上点才艺。
武將们没地儿展露本事,自家练的是刀枪,总不能现场给清河郡王杀个宗室表忠心吧
因此他们只能把各自的部下多操练操练,千万別让郡王在这种时候看到紕漏。
草长鶯飞,三月末。
东內苑的访客比起以往稀疏了很多,一般来说,贵人门口的客人数量,与他们手里的权势成正比。
身著緋色官袍的崔知辩默默看著面前的宫门,心里一时间闪过无数思绪,要知道,上一次他站在这里等著见天后的时候,他身上穿的还是紫色官袍,外人见了,谁不称呼一声拜见吏部尚书
女官走过来,开口让他准备勤见。
“臣崔知辩,拜见天后。”
崔知辩的態度很好,虽然大家之前你死我活斗爭了一遍,但现在的崔知辩觉得,自己也是时候为家族而不是为什么正统考虑了。
“本宫听说崔將军在边关戴罪立功,也算是朝廷之福。”
“臣惭愧。”
“前尘往事,也无须再提。”
坐在御案后的天后放下笔,开口道:
“本宫想让你再做一部尚书,或是直接进尚书省,不知你可愿意”
“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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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知辩表面上愣了一下,心里快速的思考起来,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怎么,崔公难不成觉得本宫是那种心思狭隘之人”
天后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玩味道:
“这身緋的怕是你也穿不惯,还是换回原来那身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