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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安內而后攘外(2 / 2)

而这些军事、半军事力量,可都是苟政用来弹压关中的,他们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保障长安与前线的联繫,並巩固长安、渭南、冯翊三地的治安稳定。

夏收已然在关中展开,这三地就是当前苟氏集团最主要的產粮区,一年屯垦的心血与努力都在上边,这也是苟政要坚决杜绝生乱的地方。

事实上,只要这三地不出问题,其他诸如北地、安定、新平、扶风等郡县都发生变乱,苟政也能稳住,时间利苟不利,苟政拖得起,而氏恐怕连三个月都扛不住了,甚至更短,真正打起仗来,其消耗是远超想像的。

另一方面,秦州有苟雄,渭北有苟安,扶风有柳恭。新平还有邓始,苟政前者纳其女邓鹃,任其为新平太守;还有如北地太守辛諶者,虽然难谈忠诚,但保土安民之志还是比较坚定。

有这些地方力量的存在,只要应对得法,关中再乱,也乱不到哪儿去,

至少没那么容易对苟大战的结果產生质的影响。

苟政的很多准备,可是为最坏的情况做看打算,甚至於,在符氏大军压境之时,苟政还想看藉机把关中这个“旧灶”清扫一遍的念头。

如果辩证地来看此次符氏西进,固然给苟氏集团带来强大衝击与挑战,

也给苟政创造了一个清洗、整合关中集团的机会,过程或许会有些惊险,甚至会造成相当大的损失,但从长远来看,对苟氏对关中的统治是有利的。

前提是,苟政得扛过这一波危机,当然,倘若苟政各项应对准备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仍然抵挡不住,那就只能怨天了.....

永和七年夏五月二十三日,长安突然传出消息,潜藏关中、阴谋作乱的氏军奸细被捕,此事一出,本就紧张的关中局势,就像往热油浇了一杯水,

顿时爆裂起来。

自长安至郡县,做贼心虚者,再难安坐,长安城內发生了一起骚乱,十几家豪强,聚眾数白,意图闯关夺门而逃,然未出街幣,便被早有准备的建节將军丁良率城卫扑杀。

匈奴大族呼延毒,也於霸城悍然举叛,裹挟数千士眾,攻袭霸城,为寧远將军苟威剿灭;司竹那边出了点岔子,土豪胡阳赤举事,攻克镇城,当地屯营不能制,苟政遣逗留长安、时任安定都尉的邓羌率军三千討之。

此前,苟政纳邓氏女,邓羌亲自將其妹送至长安,而到了长安,自然就“走不脱”了。邓羌何等人物,以其“大名鼎鼎”,哪怕没有建寧將军苟安的极力举荐,苟政也是要重用的。

否则,关中大族甚多,比安定邓氏有名更有不少,苟政联姻,偏偏要从偏远的安定郡內找寻联姻对象。有了这层姻亲关係,在拉拢邓氏的同时,也更方便他任用邓羌,让一些破格任用显得不那么突兀,从心理上也更容易为老人旧部所接受。

对司竹胡阳赤的討伐,在苟政眼里,就是用来给邓羌刷声望了,有了这桩功劳,他才好大用。丁良被调离驍骑营后,苟政可还没有委派新的统领,

这支驍骑精锐,也一直被置於苟政的直接统管下。

从呼延毒、胡阳赤开始,长安周边,或主动,或受胁,响应作乱之豪强,达十余家,但都不如霸城、司竹声势大,並且隨著苟政的从容调兵扑杀,迅速被平定,对长安、渭南的破坏也相对较小。

受京兆之乱的影响,在接下来的半个月內,自渭北至秦州,陆续有儿十家夷夏土豪作乱,比起吕婆楼联络的,可要多得多。

真有人带头的时候,不管是基於族群利益,还是权力与野望,关中的地方豪强们了,是不带多少犹豫的,至於形势变化、强弱对比,那岂是人人能够看破的,多少人连自己面前一亩三分地的情况都看不清楚。

与关中叛乱连横相呼应的,则是北方的胡部也开始趁机南下,前两年关中纷乱,游牧於长城內外的匈奴、鲜卑部族,也再度开启了內迁的步伐。

虽然没有大规模侵入到渭北郡县,但对北边的治安威胁相当大,苟政入主关中后,也不曾停止骚扰。此番,借著苟大战的机会,铁弗部左贤王刘务桓也遣师南下,攻掠洛川,给渭北防御带来巨大威胁。

秦州方向,也並不安稳,不过凉州、仇池未动,陇西的王擢则忙於镇压郡內豪族彭姚的叛乱,更不敢撕毁和约东犯。也就导致,发生在天水、略阳境內豪强叛乱,只是一些小骚乱,被迅速平定。

作为略阳出身的苟氏集团,又有苟雄对当地豪杰出色的统战能力,加上苟军对生產、治安恢復的巨大努力,苟氏在秦州还是建立起了一定威望的。

当然,由苟雄统帅的那支苟军精锐,才是最具说服力的东西.::::

而不管如何,在盛夏到来的时候,关中苟氏集团统治下的危机与隱患,

全面地爆发了出来,雍秦境內,渭南渭北,一片喧囂与动盪。

如潮的喧声,自然给苟政带来了巨大压力,也不可避免对前线军心、地方人心造成影响,但自长安至於蒲坂、潼关,作为苟政应对一切挑战的底如约不有入品。

而在苟政的调度之下,长安与地方苟军,迅速发力,针对豪强之乱与铁弗南下进行军事斗爭。当然,对关中来讲,最大的威胁,仍然来自於关外的荷氏大军。

在苟政集中精力,用於关中乱剿匪、除暴安良之时,对前方的支持力度也不可避免减小,也使对氏防御一线,承受著更大的压力。

而重压之下,出现些紕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当关中发生叛乱的消息东传之后,驻军於湖县的荷健可谓大喜过望,將此喜讯散播於三军,氏军士气大振。

自荷健以下的符氏集团文武,一致认为,这是破除关防,进入关中的最好机会,绝不能放过。到了此时,健开始真正拼命了。

五月二十七日,健自引军民眾八万余人西进,直趋潼关,在苟军的袭扰、阻滯下,付出了两千多人的伤亡,方才通过黄巷坂,“登上麟趾原,兵临潼关关城。

当然,坚实的潼关防御,依旧是氏军难以逾越的天堑。为此,符健使了一招攻心之计,以关西大乱、后路断绝等谣言动摇守军军心,而后摆开阵势,將积攒打造的所有大小攻城器械,发起强攻。

结果是无疑的,在以陈晃为首的苟军將士的坚决抵抗下,潼关防御坚如磐石,氏眾付出了巨大伤亡,依旧寸步难进。

还是那句话,以潼关之地利,只要苟军自身不出问题,绝不是外敌所能强行突破的.:::

潼关受阻,並不算意外,而氏军真正取得的突破,还在於河东。五月二十八日,氏军大將雷弱儿、洛同时率军,自湿津、茅津发起渡河之战。

比起此前的试探进攻,这一次,氏军从兵卒、武器、船只都准备得相当充分,作战意志更是坚决。六月初二,在猛攻数日之后,苟军的北岸防线终於支撑不住,氏军付出三千卒的伤亡后,突破茅津防线,守將王堃力战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