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大河一线,所谓大河水险,从来都不是那么牢靠,想想当初自己是怎么强渡茅津的吧。而以河东苟武所拥有的军力,让他在从职关到茅津、
泣津一线这横跨数百里的区域內,完成东拒南防,困难是相当大的。
因此,在罗文惠死守陕城,最大的意义,是让河东苟军进行调整。感河东兵力之不足,苟政紧急从长安、冯翊,徵调兵眾六千,由冯翊太守、材官將军苟范以及神將赵思率领,增援辅弼將军苟武,让其可用卒眾,攀近两万。
趁看这段时间,苟武则对职关以及茅津、湿津一线北岸河防进行加固,
调整部署,以御来敌。尤其是职关方向,由雄率领的北路氏军,也已与苟政的寧武將军苏国战在一起,战况激烈,苏国表示压力很大.....
罗文惠部被解救出陕城后,自无逗留,与弓蚝、孟淳二將合兵,直接退往潼关。而隨著苟军的主动退却,弘农全郡的失陷也在所难免。
五月中旬,隨著健亲率西征氏眾中军进入弘农,这一次苟符大战,也开始进入全面爆发的阶段。
中夏悄然到来,长安也渐渐热了起来,长安士民身上的衣物也肉眼可见地单薄起来,不过大概因为前线大战正起,於苟氏这个新兴政权而言空前的外部军事危机,使得整座长安城的气氛都格外压抑。
略阳公府,被阳光照得透亮的澄心堂內,苟政与杨间、朱彤等几名僚属俱在,从容地处置著各方上报的军政要情。
“让罗文惠所部,后撤至华阴驻守休整,自长安大营,抽调两千卒赴华阴,与其合兵,让罗文惠重新整编破阵营,儘快恢復士气,形成战力!”苟政对朱彤吩咐著。
顿了下,又看向长安令、主簿杨间,道:“长安近来,氛围过於紧张你当携僚吏,做好士民安抚工作,破除流言,稳定人心!”
“诺!”
“郭长史呢”苟政突然问起郭毅杨间赶忙稟道:“夏收渐至,长史已往三辅巡视,察看夏粮情况,以备收割征缴!”
苟政不由頜首,严肃道:“刺史府僚吏,除必要当值留守衙署,余者都该出去。前方在打仗,后方夏收更不能懈怠,粮食就是战斗力,就是我们痛击来犯之敌的底气,此情,当发文宣告关中將吏,上下共勉!”
杨间应诺,犹豫了下,请示道:“主公,前者欲与关西郡望商討税制,
今大战一起,税制尚未议定,而夏收將至,这夏粮收取,按何等章程,还请主公明示!”
对此,苟政凝目沉吟少许,说道:“战端一开,一切便以战爭优先,凡我关中军民,都当以供馈大军、击败氏贼为己任。夏粮收取,就效去岁秋收吧,不过,手段不宜过激了,让长史回来,召集僚属,先擬出个战时粮税章程来...:
””
“诺!”
显然,不管最终的手段是否有所缓和,但只要按照去年纳粮那种搞法,
关中豪右势必难免抗拒。在这样的紧要关头,於关中的稳定而言,显然是不利的。
但也正是在这等要紧时刻,苟政才更为清楚地知道,何为轻重,何为缓急。大战之际,对所有人都是一种考验,虽然这丧乱未復的人心往往经不起考验.::
不过,苟政也是长了教训的,很快又补充道:“从即日起,长安戒严,
限制出入,那些在城的豪右,都给孤看起来,在战事结束以前,禁止其返回。”
听此令,杨间微讶,很快便领会到苟政的意图,但面上不免犹疑,
道:“主公,如此这些豪右恐生不满,若是在城中闹事!”
对此,苟政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杨间,看得他有些不自在了,方淡淡然地道:“对这些人等,好吃好喝招待著,若是闹事,长安治安之法禁,难道是虚设的吗”
言罢,又低声说了句:“在长安闹事,总比放这些人回乡给孤找麻烦,
影响夏收,耽误战事,要好得多吧.::
前者雍秦豪右大族数十家,受邀齐聚长安,欲討论关中粮税问题,不过由於战情突来,此事显然耽搁了。而隨看氏大军浩荡西进,这些豪右也大多逗留长安,观望者眾,而態度也显然暖昧起来。
此前,苟政还没有严格限制这些人的自由,如今,却是要採取一些必要的手段了,至於可能造成的后果,等击败了符氏,再慢慢消化。
“主公,辅国將军所请,当如何回应!”与杨间交待完,这边朱彤又请示道。
闻问,苟政没有片刻犹豫,直接答道:“回文,让二將军安处冀城,以安抚人心,稳定秦州局势为要。氏来袭,关中震动,秦州人情复杂,局努混乱,宵小之辈闻变,难免生事裹乱,一旦变起肘腋,当速討灭之。
凉州张氏、仇池杨氏以及陇西王擢等,亦当严防之,至於关东氏贼,孤自拒之.::::
”
却是闻符氏来犯,二兄苟雄那边恐苟政有失,来文询问,欲引秦州之师东援。感其诚,但此时苟政面临的局势,远未到需要动用秦州兵马的地步,
相反,是秦州那边需要小心提防。
而伴著苟政的吩咐,朱彤提笔记录,很快一篇令文写成,交由苟政审查无误用印之后,飞马发往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