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梁善如不是很明白。
上辈子她嫁了人,但也不过相敬如宾,仅此而已。
用最真挚的一颗心坦诚相待,真的有过吗?
她那时候虽然蠢笨,可人家没有捧出十足的真心来待她,她是能够分辨的,倒也不伤心难过,觉得夫妻相处之道或许本就如此。
姑母说要坦诚,应该把心底最真实的想法都告诉对方。
她和裴延舟吗?
梁善如仍旧抿唇:“您说的我当然会记得。”
梁氏见她也不再追着问,料定她只是记下,此刻真没全然放在心上。
孩子毕竟还小,未必存了那样的心思,依她看来,持让未必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但就是不知道初初到底是躲避不愿意承认,还是真的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意。
不管怎么样都好,总归来日方长。
她也说了,左右是持让心甘情愿的,又没人逼着他来体贴初初。
于是梁氏又一把把人搂进怀里:“咱们娘儿俩随口闲聊,你放在心里也好,听过就忘也罢,闲来无事要是想起来了,再自己琢磨吧。”
说完了才想起柳宓弗似的,又笑着看过去:“这话可没教你,等回了家见了你阿娘,可别说我教你这些。”
那毕竟是别人家的女孩儿,又快要成婚,她亲娘还不知道平日是如何教导,没得被她给教错了。
况且她想柳宓弗八成不是个别扭的女娘。
柳宓弗和初初,毕竟还差了这三年。
柳宓弗笑吟吟的讨巧道:“那可不成,这样好的道理,我既然听见了,怎么能当没听过?
阿娘从前也说过这样的话,跟您说的不大相同,意思却差不多。”
她一面说,一面把身子往梁氏那边儿靠过去些:“您比我阿娘说的中听,她那会儿指着我的鼻子骂呢,让我以后嫁去人家家里做新妇,不要总想着欺负人,要学着关心夫婿,体贴夫婿,慢慢学着跟我的郎君交心。”
柳宓弗撇着嘴,显然是撒娇:“说的好像我从来不懂得体贴人,只会胡闹一样。
还是您说的这番话好听些,我愿意听!”
果然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只可惜这样的道理,她却没机会教给幼贞。
想起那个不争气的女儿,梁氏面色稍沉。
柳宓弗眼见她变了脸色,低促的啊了声,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梁氏已经把梁善如从怀里拉出来,好在梁善如猜得出一些。
方才还好好的,突然变脸,除了裴幼贞,也没什么别的事。
有关裴幼贞,梁善如是真的不想多提。
可姑母心情不好。
梁善如娇声叫姑母:“您也不用总为幼贞表姐烦心,人家还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呢,她是有福气的人,将来的福气也不会少。
有老太太和您在,还有表哥们,谁还能真的给她委屈受吗?
横竖已经这样了,您想开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