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经半年的风风雨雨洗礼后,“乐氏货运”终于重新焕发生机,再度呈现出熙熙攘攘的嘈杂与忙碌景象。邓宽恒和谭龙不负众望,成功拿回了李叶阳暗度陈仓的全部订单,为乐氏货运的复苏奠定了坚实基础。开仓这日,阳光慷慨地倾洒而下,仿佛为乐氏货运的新征程铺上了一层金色的希望。
依照惯例,这是个至关重要的日子,李乐光下令所有股东与李家成员务必出席。谭龙有条不紊地安排好干活顺序与规矩后,将手中的大喇叭递给李乐光,本意是请他下达开工的指令,宣告乐氏货运正式重启。
然而,李乐光接过喇叭,目光坚定地扫视众人,声音洪亮地说道:“谭经理,这第一车的货品由我们李家人和管理高层来完成!”语毕,他毫不犹豫地脱下身上笔挺的西装,随手搭在一旁的箱子上,利落地卷起衬衫的袖子,率先迈向货车。那毅然决然的背影,宛如一面旗帜,向所有人宣告着他的决心。
李永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闪过一丝怨愤与不甘,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李乐喜憨厚地笑了笑,眼神中满是质朴与坚定,没有丝毫犹豫,紧紧跟在李乐光身后他那朴实的面容上洋溢着一种质朴的热忱,仿佛对即将到来的劳作充满了干劲,尽管他平日里或许并未从事过这般体力活。刘锐兵则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脚步略显踉跄,但还是咬咬牙,鼓起勇气跟了上去。姚京和邓宽恒对视一眼,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支持,毫不犹豫地迅速加入队伍。
李叶凯和李叶阳等老人站在一旁,脸上写满了惊讶与错愕。李叶凯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解,似乎无法理解李乐光这一举动的意图。李叶阳则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干活过程中,忠叔几次焦急地上前,伸手拉扯住李乐光,试图劝阻:“乐光,你这是何苦啊!你身体本来就不好,哪能这么折腾!”忠叔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他深知李乐光身体的隐疾,那些旧伤和病痛一直折磨着他,这样的重体力劳动无疑是在给本就脆弱的身体雪上加霜。
但李乐光每次都坚定地甩开忠叔的手,咬着牙说道:“忠叔,我没事!大家都在看着呢,我必须得这么做。”
只见李乐光干活十分熟练,双手迅速而有力地搬起货物,脚步稳健地穿梭在货车与仓库之间。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见生涩,仿佛对这样的劳作早已驾轻就熟。这熟练的背后,是他在美国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在美国,为了生存,他从事过各种底层工作,货运场的装卸活便是其中之一。无数个日夜,他在烈日下、寒风中,重复着这样的体力劳动,练就了这身娴熟的技艺,也承受了身体上的伤痛。
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额头滚落,浸湿了他的衬衫,他的脸色因用力而微微泛红,可眼神却始终坚定如炬。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浸湿了他的衬衫,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面上。
终于,一车货卸完,众人累得仿佛身体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仓库场上,短暂的寂静后,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工人们被李乐光等人的举动深深打动,根本用不着谭龙下命令,他们纷纷争先恐后地奔向货车,眼神中充满了干劲与热情。
而那些管理高层们,此刻全然没了往日的威严与风度。李永明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直接瘫坐在地上,双手下意识地撑着地面,胸膛如拉风箱般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的脸上肌肉因疲惫而扭曲,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滚而下,眼神中满是疲惫与狼狈。
刘锐兵整个人像被抽了筋一般,瘫倒在地,眼神中满是茫然与无助,头发被汗水湿透,一缕缕凌乱地贴在额头上。他张着嘴,大口喘着气,仿佛一条离开水的鱼,双手无力地垂在身旁,似乎连稍微挪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姚京和邓宽恒虽还保持着一丝理智,但也是满脸通红,双腿像筛糠似的颤抖着,勉强支撑着身体,随后缓缓坐在地上,双手无力地垂在身旁,大口喘着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较量。姚京的领带早已歪到一边,领口敞开,露出被汗水浸湿的脖颈;邓宽恒则双手撑着膝盖,低着头,头发遮住了眼睛,只能听到他沉重的喘息声。
李乐喜也累得够呛,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撑着身后的地面,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汗水湿透了他的后背,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用满是灰尘的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结果脸上又多了几道灰印。李乐喜看着周围忙碌的场景,眼神中透着满足与欣慰,仿佛在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家族团结的力量。
李叶凯和李悦心疼地扑到各自儿子身边,李叶凯一边扶着李永明,一边忍不住埋怨:“你这孩子,跟着瞎凑什么热闹!”李悦则满脸担忧地看着刘锐兵,赶忙为他擦去脸上的汗水。
忠叔心急如焚地扑到李乐光身边,双手紧紧抓住李乐光的肩膀,声音颤抖地说道:“乐光,你这不是在自己为难自己吗?你看看你,身体怎么受得了!”
李乐光微微喘着气,脸上却带着欣慰的笑容,说道:“忠叔,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扛活工人生活的不易。只有这样,大家才能摆正良心,不做克扣工人的行为。不过忠叔,还得你给我约大师啊,这老腰可真是快撑不住了。”忠叔看着李乐光,眼中满是无奈与心疼,暗暗叹了口气,深知他的固执与坚持。
开庭的日子终于来临,阴沉的天空仿佛也在为这场家族的审判蒙上一层阴霾。乐氏仅安排了李永明与李乐喜前来聆听,李永明心里跟明镜似的,公司这般安排,无疑是在敲山震虎,警告他别再轻举妄动。
法庭内,气氛庄严肃穆,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压抑。高梦含与李乐园坐在第一排,眼神紧紧锁定在被告席上的李乐和身上。曾经那个风流倜傥、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却异常憔悴,仿佛被抽干了筋骨,整个人无精打采。他耷拉着脑袋,眼神空洞,往日的神采早已消失殆尽。
王可强身着一袭剪裁精致的黑色律师袍,那袍子随着他的走动微微摆动,散发出一种专业而沉稳的气息。他那标志性的黄色羊毛卷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彰显着他独特的风格。此刻,他迈着自信而坚定的步伐,手中紧握着几份文件,缓缓走向发言席。
“尊敬的法官大人,”王可强微微欠身,向法官示意,声音洪亮且清晰,在寂静的法庭内回荡,“在本次案件中,我的当事人李乐和,虽承认参与了罢工事件相关行为,但恳请法庭综合多方面因素,给予公正且全面的考量。”
说着,王可强向法官呈上一份文件。“这是李乐和先生在乐氏出任总经理期间的业绩报告。在他任职期间,乐氏在多个业务领域取得了显着的进展。例如,在市场拓展方面,成功开拓了三条全新的重要航线,为公司带来了超过5%的业务增长;在内部管理上,优化了物流配送流程,大大提高了货物运输效率,为公司节省了大量成本。这些成绩,足以证明李乐和先生对乐氏的贡献并非微不足道。”
随后,王可强又拿起另一份文件,表情严肃地说道:“同时,我想向法庭呈上这份开除罢工人员的文件。请注意,文件上的签名是李永明。这表明,在处理罢工事件过程中,我的当事人并非唯一决策人。李永明先生在其中也扮演了重要角色,他的决策对事件的发展产生了不可忽视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