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薇抿了抿嘴，眉头微微蹙起。
“可我总觉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太对劲。”
“啥眼神？”
袁佩佩嗤笑一声，语气不屑。
“难不成他还想拿眼神杀人？”
宋芷薇琢磨了一下，用词谨慎：“像是……有点不甘，还有点……委屈。”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大学选修过心理学课，多少懂点看人脸色的门道。那种眼神，不是单纯的冷漠，反而像是一种压抑了很久的情绪，藏在底下，突然被人揭开了旧伤。”
“梁逸轩刚才那一下，”她低声说，“像在埋怨你，又像藏着什么说不出口的旧事。很复杂，也很痛。”
袁佩佩一摆手，直接打断。
“那他就是有病！心理有问题！不挂他号还恨上我了？好啊，我以后看见这家医院的招牌就绕道走，宁可多走三公里也不靠近！”
她说完，重重靠在椅背上，一脸厌烦。
“嗯。”
宋芷薇轻轻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专注地开着车。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城市夜晚的街道上。
终于，车子稳稳停在公寓楼下的停车位。
袁佩佩推开车门，拎起包，脚步匆匆走向电梯口。
电梯门合上，数字缓缓上升。
就在门即将关闭的一瞬间。
她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仍站在车旁的宋芷薇。
“芷薇，”她声音放低，“盛霆舟没在你家吧？”
“不好说。”
宋芷薇揉了揉太阳穴，眉心微蹙。
她走的时候，人还在屋里，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
话音刚落，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盛霆舟抱着笔记本走出来。
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休闲衬衫，袖口随意挽到手肘。
目光先是淡淡扫过站在门口的袁佩佩。
随即缓缓落回宋芷薇身上。
他的嘴角微微一勾，勾出一抹略带调侃意味的笑。
“哟，哪儿来的两位保镖？刚上岗？”
“刚招的，还没发工资。”
宋芷薇笑嘻嘻地伸出手，掌心朝上。
他轻轻一拍她手心。
“行了。”
“什么行了？”
她一愣，眨了眨眼。
“工资，付了。”
“这算什么？空气付款？”
她皱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空空如也。
“是勇气。”
他一脸认真，目光坦然，甚至还微微颔首。
“谢谢啊，你可真行！”
她翻了个白眼，声音拖得老长，满是嫌弃。
你当自己是梁静茹？
给我勇气？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套？
宋芷薇没再理他，干脆利落地拽着袁佩佩直接进门。
她回头冲他喊道：“你回自己家对吧？不送了！”
门“砰”地一声关上。
盛霆舟站在门口，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嘴角的笑意迟迟未散。
他轻轻摇头，无奈地笑了笑，转身朝隔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