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文眼睫彻底垂落,面容像是附上一层浓重的阴霾,声音低落。
“我尊重你的选择。”刚才憋回的泪水,在这一刻,从眼眶中滚落在地,重重的滴在了红色地毯上,泪珠一落地,红毯处多了一点黑点,那是泪珠滚落在红毯上的结果。
垂着眸,夏清宁看不清他眼眸中的情绪,却清晰看到他从眼眶中滚落的泪水,以及泪水滴落在红毯上的痕迹。
心口被狠狠揪了一把,眼中情绪变了又变。
沈之文没再说任何话,转身向外走去,脚步声沉闷,背影让人觉得十分落寞。
但夏清宁始终在想,他为什么会来找自己,心里开始后悔对他刚才所说的重话。但自己又想不到自己到底是哪说的重了些。
看着沈之文落寞离去的背影,心口一阵一阵的抽痛,呼吸变的迟缓,目光不自觉的停留在他离去的背影,在他背影消失在视野中时,她垂眸又扫过红毯上的那一点因泪水划落的黑点,陷入了沉思,少年许哲的身影又在眼前浮现。
江安对她的神情看的清楚,眉眼间的忧郁更深一筹,心口处的大石压的更重一些,佯装平静。
“你先走吧,我自己一个人在这就好了。”停顿几秒,说出与自己内心相违的话,“我自己想和父亲再单独呆会。”
夏清宁眸光滞了一瞬,抬头望向江安,观察他的情绪,最后眉梢微沉,沉默良久,不断权衡。
“好。”双眉之间有对江安的抱歉还有对沈之文刚才的担心,情绪不断交织,最后她看向江安,“今天真的很抱歉。”
话音刚闭,夏清宁踩着白色高跟,稍稍提着有些拖地的裙摆,快步向外走去,高跟鞋的落地声音清脆响亮,有着极高辨识度。
江安看着夏清宁快步向外走的背影,眼底满是落寞。
这几天本就是一场戏,为什么会想乞求是真。
他缓慢走向婚礼殿后的后台,里面谁也没有,只有在轮椅上睡得安详,嘴角还带着笑容的父亲。
现在这整个地方除了他和父亲再也没有其他人,他走到父亲面前,猛的跪下,双手紧紧抱着轮椅上的父亲,将头埋进小老头怀里,在这个无人的地方放肆大哭起来,泪水不断从眼眶滚落。
“我现在真的只有自己了。”鼻息哽咽的不成样子,他已经好久没那么痛快哭过了,不想再装成一副成熟老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