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微凉,动作却稳如磐石,捻着她的食指轻轻蘸了朱砂,在契纸右下端按下一个清晰的指印。
这无声的亲昵姿态比任何宣告更打脸!
呼兰看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她一把抓过笔,潦草地签了自己名字,用力之大,笔尖几乎戳穿了纸张。
“第一局!文考,对联!”
周大人声音拔高,努力让全场听见,
“呼兰公主出题!”
呼兰猛地起身,推开铜皮喇叭,声音带着玉石俱焚的恨意:
“听着!鹰击长空,唯我哈萨克雄霸草原!”
她身后一群武士刚想摇旗呐喊造势——
苏浅浅慢条斯理的声音已清清亮亮地穿透哄闹,清晰地响彻全场:
“鸡啄烂泥,只配呼兰妹满地扑腾!”
呼兰公主:“……?!”
周大人:“噗——!”
前排几个商贩老板:“哎呦喂我的娘嘞!”
一个坐在墙头嗑瓜子的汉子:“噗!咳咳咳咳……”
整个广场短暂的死寂后,骤然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狂笑!
“哈哈哈!鸡啄烂泥!”
“满地扑腾!哈哈哈!苏县主威武!”
“形象!太形象了!瞧那公主刚才扑腾铃铛样!”
“你!!贱人!!”
呼兰浑身气得发抖,精心梳的发髻都歪了,脸上脂粉直往下掉,
“粗鄙!下流!无耻之尤!你这算什么对子!”
“鹰比鸡高?”
苏浅浅挑眉,声音依旧平稳,带着点无辜,
“那换个?狗啃骨头,光会呼兰公主朝三暮四?”
噗——!
笑声浪头更高了!
人群彻底沸腾!
饶是江砚这般温雅君子也忍不住以拳掩口,肩膀耸动。
晏晚在爹爹怀里咯咯直笑(心声欢乐):“鸡鸡……狗狗……啃啃!”
旁边抱着晏安的老将军张寒雷哈哈大笑,虎目都笑出了泪花,拍着大腿:
“好!解气!这才是我张家的闺女!”
晏宁(冷淡点评):“情绪管理失控,肾上腺素飙升137%,声带撕裂风险增加。”
呼兰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喉咙口都是腥甜味。
她猛地抽回指向苏浅浅的手,厉声尖叫:
“这局不算!技艺!制香!本公主今日要让你这乡野泼妇见识见识什么才是高贵技艺!”
话音未落,她身边一个侍女便颤抖着捧上一只精致无比的掐丝珐琅香炉。
呼兰深吸几口粗气,强压下杀人冲动,走到擂台中央早就备好的华丽檀木香案后。
案上香料琳琅满目:
珍稀的深海龙涎香块、细腻如金的沉香木粉、色泽奇异的草原红花粉末、
一小玉碟里装着几滴胶状、隐隐泛着黑色粘稠物——
正是掺入了微量“蚀骨引”的基底!
她拿起银匙,脸上重新挂起一种浮夸的高傲。
她舀取香料,用特制的玉杵研磨调配,手腕上的金铃叮叮作响,动作尽量曼妙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