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娃可怜,你进山问问野猪,若它愿意可怜你家娃,说不定能让你砍一腿。”
“山里哪是能去的?
你们村死那么多人,你竟还要我去。
你这人怎么恶毒成这样?
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
“不,我不是。”肖青青自我肯定:“冯姐,给,这是狍子肉,看着与麂子肉差不多,但口感其实还是有区别的。”
冯氏抿着嘴。
她不想笑,但肖家妹妹这招太绝。
这种没脸没皮的,就该这么收拾。
世间别人有你没有的多了去,谁一开口就是讨?
那个家的娃儿又是生来就能享受所有的!
“还真是,这狍子肉稍硬一点点,不过,不多,一样香。”
“我还有野猪肉的,回头让臭丫头给你找,与这两个对比起来,它更不好吃。”
“怎会?”
“野猪肉的臭味与它们不···”
“你这死女人!”
肖青青话没说完,花婆子居然老羞成怒打过来。
她都还没伸手,谨言就将人拦下了。
他抬脚抵着人手腕。
可谓没有伤害,全是侮辱!
“不活了~我不活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不过可怜孩子与你家换点肉,你不换就算了,竟还指使孩子动手!
我千不对,万不该,可到底活了这岁数。
这几十年简直是白活了,临了临了,竟让个娃儿抬脚踹啊!”
哭丧似的,花婆子收了手就拍着大腿唱哭起来。
听着这十分熟稔的唱骂,肖青青只有一句没新颖点评。
而花婆子的哭骂很吸引人,不止让能听见声的文家村人站起看来,也让路上络绎不绝的人群停下脚步。
文家村村长沉着脸过来,那与花婆子顶嘴的小妇人积极地小声解说。
她说得中肯,连谨言吃着东西两手没空,她打得急,孩子下意识抬脚都描述了。
文家村村长那脸色,青了黑,黑了红。
倒没赶着与肖青青说什么。
“一天天的你有完没完?
我是真心佩服你了,人家有肉关你什么事儿,你若想吃,与人买,进山猎。
跟人换是个什么事儿?
你那麦麸多少一斤,肉多少一斤?”
“她又不是缺这口粮的人。”花婆子委屈:“你们就是看人下菜碟,欺负我孤儿寡母,连外人打到我脸上也干看着。”
“我要欺负你,都不让你与我们一道走。
人家若欺负你,轮得到你给人上巴掌?
还人家不缺。
人不缺时给满县人送,你没吃过?
喔,你吃过,就是吃过才理所当然。
人家该你欠你?
脸呢?
脸皮不要?
一个劲地往外丢。”
“文三钱家的,你们与她换个位置,盯着她些,别让她一天天地没事找事,给村里丢人。”
村长瞪视着花婆子,警告意味明显,花婆子不服也不愿就这么算了,但村长态度强硬,眸子里有着只有文家村人才懂的意味。
小妇人没想到自己还能惹火上身,很是不高兴却又不得不听话。
这是哪?
这是逃荒的路上。
但凡吃好点都有可能惹起嫉恨,升起不该有的心思给自己招来祸端。
也就花婆子这样极其自私自立,又让蝇头小利糊了眼的会大声嚷嚷。
“让让。”文三钱家的耷拉着脸,移着背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