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她都不是赵家人了,怎么还敢上赵家门自称是她祖母?
赵尔忱意识到这里头有缘故,正打算叫人去通知祖母,赵老夫人身边的杨大娘来了,她躬身道:“侯爷,老夫人请这二位去后院见面。”
赵尔忱看了看门口的围观群众,只得将赵朱和那位老妇人让进来,带着他们去了祖母的院子。
那位老妇人一看见赵老夫人就冷声道:“姓于的,多年不见了,你看上去过得可真好。”
赵老夫人淡淡道:“你突然回来,有什么事?”两人并非故交,实在没有必要寒暄,开门见山即可。
孙氏也干脆,“侯爷并未给我下休书,我还是他的夫人,如今我没了去处,我要在侯府住下。”
赵老夫人提醒道:“你亲儿子还在世,你亲孙子也有不少个。”
“朱儿那房子小,我不愿去挤,这里也是我家,我也算她嫡亲祖母,她应该奉养我,我要在侯府住下。”孙氏指着一旁的赵尔忱说道。
赵老夫人定定的看着孙氏,两人眼神交锋许久,赵老夫人叫人进来,“把隔壁院子收拾出来,让她住进去。”
孙氏初战告捷,也懒得跟昔日对手废话,头也不回的跟着仆从走了。
赵尔忱让小果带人跟着那对母子,别让他们在家里使坏,然后迫不及待的问祖母:“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成我嫡亲的祖母了?祖父是停妻再娶了么?”
赵老夫人长叹了口气,然后给赵尔忱讲述了来龙去脉。
当年,祖父去探望在西南任上的曾祖父,刚到西南没多久就遇上了大疫,疫病最重的省府被围住了,只许进不许出,祖父被困在省府,还染上了疫病。
疫病来势汹汹,多少大夫也束手无策,所有防疫法子都不管用,曾祖父不忍儿子还未成婚就走了,再加上同僚的女儿也染上疫病,便与同僚商量,让两人做一对夫妻,将来一起去了地下也不孤单。
于是,在灾病横行的省府,曾祖父重金请来不怕死的老媒婆,为两人做了媒,婚书、聘金和嫁妆,一样不少的走完了三媒六聘,拜了堂入了洞房,正式成为夫妻。
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两人成婚后竟渐渐好转,四处的疫病也逐渐控制住了,小两口痊愈后也正常的过起了日子。
谁能料到,京城这边因为曾祖父的信写得过于凶险,再加上送信之人的添油加醋,曾祖母误以为祖父已去世,悲痛欲绝之际,也强撑着要给祖父娶一房妻子,以免他死了还打光棍。
曾祖母左挑右选,选了个品貌不错但父母双亡的官宦女孙氏,对方为了逃离叔婶的磋磨和糟糕的议亲对象,也为了给自己和亲弟弟争取一个前程,自愿嫁入赵家做少夫人,为祖父守几年再谈出路。
京城这边也是顺利的成了婚,成婚的流程一样都不少,寻了族人替祖父拜堂,孙氏也成为了祖父的妻子。
待曾祖父带着祖父和祖母回京时,所有人都傻了眼——祖父没死,还阴差阳错娶了两个妻子。
那么问题来了,这两个女人,谁才是正经的世子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