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齐天一甚至会產生一种奇妙的错觉——该不会他给陈涣打工最大的福利,就是能隨时看他们家的乐子吧
不知为何,產生这种错觉的下一秒,齐天一脑海里就闪过了小林秘书那张看似一本正经的脸。
齐天一有些难以想像自己变成那样的样子,不过这也不妨碍他兴致勃勃地去旁边泡了壶茶端过来。
温清然真没时间跟他们闹了。
刚刚结束一个漫长的假期,以他对陈涣的了解,松完的確是该紧了。
“这是什么”他不死心地又问了一次。
陈涣好声好气的说:“聘书。”
温清然:“什么聘书”
陈涣:“星陈慈善基金会会长的聘书。”
温清然咬牙:“我不是问你这个!”
陈涣隨手指了下齐天一:“给我也来一杯。”
齐天一在这种时候总有十足的耐心,也不抱怨陈涣使唤他了,甚至还很贴心的询问了一句:“要不要给你换个茶叶”
陈涣:“不用,我不挑。”
结果他话音刚落下,齐天一和温清然就同时露出胃痛的表情。
陈涣的不挑仅仅是在特定的时候不挑,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比谁都挑剔。
不过这不是重点,温清然没有被两人的閒话带偏思路。
“为什么不是说我只是形象大使吗还有上次我离家出走的时候,你不是最后也同意了我暂时不进入星陈的要求吗。”
陈涣认真回想了一下:“我同意了吗”
温清然:“你没有吗”
陈涣摊摊手:“没有吧,你录音了吗还是说记得我原话说什么了”
温清然呆住。
陈涣是没直接说,但他態度上明明就是默认了啊!
齐天一靠坐在一旁悠閒地喝著茶,提炼了一下两人话里的重点。
听到这,不免有些同情的开口:“你也说了是暂时,那解释权不还是归陈涣所有吗”
温清然大为震撼:“难道他下次答应我什么,我还得写个报告让他签字吗!”
齐天一想想那画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摆摆手:“你们继续,继续,不用管我。”
陈涣:“……倒也不至於。”
温清然抱著胳膊站在他办公桌前,不接聘书,也不接话,非要陈涣给他个交代。
陈涣:“唔。”
他端著茶杯走到了沙发主位上。
温清然还倔强的立在原地,他有些受伤。
如果陈涣需要他做什么,大可直截了当的告诉他,而不是欺骗他。
当然,如果陈涣是用这种方式蒙蔽陈敬山的眼睛,那他没有任何意见。
齐天一心情很好的挑了下眉毛,不过他没跟著换位置,他只是端著茶杯顺势选了个更好的方位。
视角刚好可以把兄弟俩的拉扯和交锋尽收眼底。
不过在陈涣面前,温清总是坚持不了太久。
陈涣拍了拍挨著自己左手边沙发的椅背:“过来。”
温清然只在原地稍微僵持了几秒钟,就又一次妥协般走了过去。
齐天一:“……”
所以倔那一会儿的意义是什么
假装自己反抗过,说出去会更好听吗
“嘖。”他嫌弃的收回视线,但竖起了耳朵。
在温清然乖乖坐下后,陈涣才给他解释:“前任会长退休了,原本的储备会长被老陈调去了其他部门,你接触过不少基金会相关的工作,应该清楚星陈的慈善基金会並非只是掛个名或者表面上做做样子,它有许多实际的工作需要做。”
温清然觉得这些都是藉口:“那就不能再重新提拔一个吗陈敬山进行人事调动的时候就没考虑到这一点吗。”
陈涣按了按手,压下他逐渐升高的音量:“当然要重新提拔一个,但在物色到新会长之前,我们也需要有一个过渡和適应期。”
陈涣真诚的看向他:“你知道我利用慈善基金会做了多少事,如果上位的是一个和我理念有差异,或者乾脆截然相反的人,对我现如今的规划是很大的打击。”
“我想没有人比你更適合来当这个中间的角色了,你能理解我的每一条策令。”
“我当然完全尊重你的想法,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去,那我就把聘书退回给老陈。”
陈涣开始唉声嘆气的装可怜:“大不了也就是我麻烦点,老陈最近在念城,我跑一趟,当面还给他就是了。”
温清然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就是在拿捏我。”
陈涣笑了:“我这大少的名头只是外界听著好听,我本人却並没有在星陈任职。基金之前能如臂使指也只是因为老陈在背后撑腰,但要是哪天他不想给我撑腰了呢毕竟他以前也动不动就冻结我的卡来威胁我。”
温清然:“……”
他听懂陈涣的言下之意了吗
他听懂了。
但他还真就忍不住上陈涣这个当!
毕竟陈涣或许真的信任陈敬山,但他完全不信任,甚至他觉得以陈敬山从前做过的那些破事来看,陈涣说的可能也並非不存在。
陈涣请求般的和他对视:“我想不到比你更合適的人了,下一任的会长你有很大的抉择权。星陈的慈善基金会未来还会不会听我的话,全在你一念之间。”
温清然狼狈的撇开头,但还是诚实的点了下头。
就算只是拿捏他的话说,那陈涣也的確拿捏到点子上。
他从来不吝嗇於用最恶劣的心思去揣测陈敬山,哪怕他很討厌陈知,但不得不说是陈知让他看透了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