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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章 仰望星空(1 / 2)

第427章仰望星空

狄肯塔利站在角陵最高的琼琪塔顶层,寒风裹挟著海盐的涩味,掠过他年轻却已显刚毅的脸庞。

他才十五岁,但宽阔的肩膀与厚实的胸膛已不输任何成年战士,这是多年在父亲蓝道塔利伯爵严苛督导下艰苦训练的成果一那位以“碎心”巨剑与铁石心肠闻名的伯爵,从不允许自己的继承人有一丝软弱。

此刻,狄肯的目光越过女泉镇起伏的屋顶,投向港口之外。

海面上,帆影如乌云压境,层层叠叠,几乎遮蔽了天际线。

他认出那是女王丹妮莉丝坦格利安的舰队,敌我实力悬殊,这一点他判断得极快—正如父亲所教:“真正的勇士懂得何时挥剑,何时隱匿。”

没有犹豫,狄肯转身下楼。

他迅速脱下绣有塔利家族猎號纹章的外衣,换上一件粗布棕衫,用煤灰抹脏脸颊与双手,將一头黑髮胡乱揉搓。

马厩里,他牵出一辆运粮的旧马车,带著同样年轻的妻子依兰诺慕顿混入正仓皇离镇的难民队伍。

车轮碾过碎石路面,发出沉闷的滚动声,与四周的哭喊、马蹄的杂沓、以及远方港口的號角交织成一片混乱的交响。

他紧握韁绳,目光低垂,避免与任何人对视,心中只有一个方向:君临。

而女泉镇的居民早已在连年战火中磨尽了信任。

无论是兰尼斯特的金狮旗、史塔克的冰原狼旗,还是波顿的剥皮人旗,带来的唯有劫掠与苦难。

或许只有教会武装的七芒星旗—一且必须是那象徵神圣烈阳的七芒太阳星旗能稍慰人心。

因此,当女王的军队真正开始登陆时,镇上超过三分之二的房屋已空无一人,这份“慷慨”的空间,恰好被女王用来安置她庞大的追隨者队伍。

丹妮莉丝坦格利安骑著她那匹標誌性的银色小母马,踏上了女泉镇的码头石道。

她身侧是三名忠诚的血盟卫,红袍的乔戈手握亚拉克弯刀,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周;阿戈与拉卡洛则护卫另一侧,他们的辫须在寒风中纹丝不动。

自由民战士组成的队列鬆散却充满剽悍之气,而无垢者近卫队迈著精准如一的步伐,长矛竖立如钢铁森林。

灰虫子走在队伍最前列,他那光滑的面庞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唯有眼神锐利如刃。

女泉镇的城门显得很新,淡红色的石墙上可见近期加固的痕跡,表面石料的色泽与旧墙略有差异。

城垛之上,十字弓手们身披锁甲,来回巡弋。

慕顿家族的红鮭鱼旗在风中舒捲,旁边还悬著一面匆忙缝製的紫色巨龙旗,针脚粗糙,显然是仓促间赶製的產物。

沉重的铁闸门下,一行人正躬身等候。

为首者是个肤色苍白、身材臃肿的胖子。

他穿著洁白的亚麻上衣与猩红马裤,肩头用赤金打造的鮭鱼別针扣住一件厚重的貂皮披风,试图以华贵衣著掩饰那份由內而外的怯懦。

丹妮莉丝轻轻一扯韁绳,银色小母马立刻停步。一名年轻的无垢者应声出列,他身形瘦小,声音却异常洪亮,穿透了寒冷的空气:“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及先民的女王,七国统治者,全境守护者,大草海的卡丽熙,镣銬破除者,龙之母,丹妮莉丝坦格利安陛下驾临!跪迎你们的真龙君主!”

那位苍白的胖子一一威廉慕顿伯爵一立刻向前迈出一步,单膝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貂皮披风的边缘拖在尘土中。

“陛下,”他的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颤,“我,威廉慕顿,女泉镇伯爵,向您,七国合法的君主,坦格利安家族的真龙血脉,巨龙的驭主,丹妮莉丝女王,献上我以及慕顿家族永恆的忠诚。”

女王端坐马上,紫色的眼眸静静地凝视著跪伏在地的伯爵,许久未曾出声。

严冬的寒风卷过城门,扬起细微的沙尘。

威廉伯爵的额头却逐渐渗出冷汗,一滴、两滴,落在他膝前的石板上,留下深色的印记。

他肥硕的身躯在厚重的衣物下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

终於,丹妮莉丝开口了,声音清冷而平稳:“威廉伯爵的忠诚,可以从为我牵马开始。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

“这————这是我的无上荣幸,陛下。”

威廉如蒙大赦,急忙站起身,甚至顾不上拍去膝盖上的尘土,便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银色小母马的轡头。

他的动作有些笨拙地牵引著女王的坐骑,转向城门方向。

城墙上那些巡弋的士兵早已齐刷刷地跪下,低垂著头,直到女王的整个队伍完全穿过那道沉重的铁闸门,才敢小心翼翼地重新站直身体。

这是丹妮莉丝第一次亲眼见到、亲身踏入一座真正属於维斯特洛风格、由安达尔先民建造的城堡。

龙石岛上的要塞固然雄伟,但仍带著瓦雷利亚故乡的尖塔与石雕鬼怪,瀰漫著魔法的气息。

而女泉镇的城堡则迥然不同。

女泉镇的城堡坐落在临海的峭壁之上,整体由淡红色的砂岩砌成,歷经风雨侵蚀,呈现出深浅不一的斑驳色调。

城堡的核心是一座高大的主楼,呈圆柱形,厚重的墙壁上开有狭长的箭孔,顶部是锯齿状的城垛,可供守军隱蔽和射击。

主楼四周环绕著同样以红石筑成的內墙,墙头通道宽阔,足以让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並肩而行。

连接各塔楼的幕墙上,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座方形的防御塔楼凸出,塔楼顶部是锥形的木製屋顶,覆盖著灰色的石板以防火。

城堡唯一的入口是通过一座石砌拱桥,连接著外墙的铁闸门,桥下是人工挖掘的壕沟,虽然未见水光,但底部密布尖刺。

庭院內部,建筑布局紧凑,马厩、兵器库、粮仓、麵包房、酿酒坊等附属设施依內墙而建,地面铺设著不规则的大块鹅卵石。

一座小圣堂紧邻主楼,它的彩色玻璃窗在阴鬱的天光下显得黯淡无光。

整个城堡的设计朴实无华,一切以坚固和防御为首要考量,充满了实用主义的气息,与龙石岛那种融合了神秘与宏大的瓦雷利亚风格截然不同。

这种城堡,防御力固然足够,但舒適度相比於弥林那座宏伟奢华、遍布园与水池的大金字塔,实在逊色太多。

此时正值维斯特洛的寒冬,城堡的石头墙壁即使在內室也透著一股驱不散的寒意,从狭海吹来的冷风更是无孔不入,带著潮湿的阴冷,穿透厚重的掛毯和帘幕。

来到城堡大厅,情况才稍有好转。

大厅极为宽,足以容纳百人,高高的穹顶由深色橡木樑支撑,石墙上掛著慕顿家族的鮭鱼纹章掛毯和几幅描绘狩猎场景的陈旧织锦。

沿著墙壁,数个巨大的石砌壁炉都已点燃了熊熊火焰,乾燥的木材啪作响,跃动的火光碟机散了寒意,也將人们的身影拉长,投在粗糙的石地上。

空气中瀰漫著燃烧木头的烟火气与烤肉的油脂香。

丹妮莉丝高坐在原本属於慕顿伯爵的主位上一一张厚重的、雕刻著鮭鱼与波浪纹样的橡木高背椅,上面铺了崭新的深红色天鹅绒坐垫。

在她身旁,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身著白甲,虽年迈却挺直如松;提利昂兰尼斯特裹著一件厚实的皮毛斗篷,异色的双眼到处打量著这许久不见的景象;“壮汉”贝沃斯嚼著蒜肠,庞大的身躯像一座肉山;灰虫子肃立一旁,手按短矛;次子团的“棕人”本普棱皮甲外罩著防风斗篷;而铁舰队的维克塔里昂葛雷乔伊则穿著沉重的黑色锁甲和皮衣,脸上带著海风侵蚀的痕跡与不耐烦的神色。

这些核心的幕僚与將军如眾星拱月般围绕著他们的女王,无形的压力让站在下首的威廉慕顿喉咙发紧,忍不住又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

“威廉慕顿大人,”丹妮莉丝的声音在大厅里迴荡,轻柔而威严,“据我所知,你是河间地总督、徒利家族的封臣。但在那场篡夺者战爭中,你的家族选择了效忠巨龙。而如今,当我再次踏足维斯特洛的土地时,你再次献上了这座城镇。我很高兴看到这份延续的忠诚。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奖赏”

威廉伯爵深深鞠躬,不敢直视女王的眼睛:“陛下,您的驾临和宽恕,就是对慕顿家族最大的奖赏。二十年来,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真龙归来,重现坦格利安王朝的荣光。”

“很好,”丹妮莉丝微微頷首,嘴角牵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我听说你有一位女儿,名叫依兰诺。你是否愿意让她来到我的身边,担任我的侍女”

在维斯特洛的封建体系中,这通常被视为一种殊荣和信任的象徵。

领主的子嗣,尤其是继承人,若能被封君带去身边担任侍从或养子,既是一种人质担保,更是学习礼仪、武艺、权术,並建立重要人脉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