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不由得一愣。
姐的寝衣还没穿妥帖,腰间束带还松松散散垂着,大少爷怎么突然叫她下去?
下一秒,她猛地反应过来,脸颊唰地臊红一片,连耳根都热得发烫。
大少爷这意思……难道是要亲自进来,给姐系上束带?
心里惊涛骇浪,嘴上却半个字也不敢多问。见云绮没有反驳,穗禾连忙躬身应道:“是,大少爷。”
她手脚麻利地匆匆收起内间的浴具,不敢有片刻耽搁,退到外间时还极有眼力见地轻轻带上了房门,将一室暧昧与安静尽数留在屋内。
屋内瞬间陷入沉寂。
云绮站在原地未动,目光透过薄纱屏风,望见外间那道静坐了许久的身影终于缓缓起身。
云砚洲却没有径直朝屏风走来,而是将外间燃着的烛火逐一熄灭,只留下桌边一盏,光线浅淡得如同月色,将他本就颀长的影子拉得愈发幽长。
云绮眉梢微挑,轻声唤道:“大哥?”
云砚洲没有应声,也无半分解释。
绕开屏风,一步步走入内间,目光在她身上时,深邃得似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此刻刚沐浴完的少女,经冰肌玉骨膏保养的肌肤被温水浸得愈发莹润,透着一层浅浅的粉晕,细腻得不见半分毛孔。
眉梢眼角凝着未散的水汽,眼眸水润清亮,顾盼间藏着几分不自知的媚态。
肩颈线条柔美流畅,锁骨浅浅凹陷,藕荷色软缎寝衣松垮地披在身上,领口微微滑,隐约露着白皙莹润的肌肤。
腰间束带垂未系,软缎料子贴合着玲珑曲线,隐约能窥见不盈一握的腰肢,每一处起伏都裹着朦胧的水汽与慵懒风情。
她赤着脚踩在柔软的羊毛毡垫上,足尖泛着淡淡的粉,整个人裹着浅淡的花香,美得真切又勾人。
他的妹妹这样勾人,那些男人怎么会不为她沉沦。
云砚洲没有话,只是缓缓收回目光,抬手便将内间余下的两盏烛火尽数熄灭。
内间瞬间陷入一片浓墨般的昏暗。
整个屋子只剩外间那盏孤灯的微光,隔着薄纱屏风漫进来,将彼此的轮廓晕染得愈发朦胧,也让空气中的暧昧气息愈发浓稠。
云绮不知道大哥要做什么,声音软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嗔意:“我的寝衣还没穿好,大哥怎么就叫穗禾出去了?”
话音刚,颀长的身影便缓缓贴近。
一步步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最终停在她身前,高大的阴影将她整个人彻底笼罩。
身高的差异在此刻格外鲜明,她必须微微仰头,才能勉强望见大哥模糊的下颌线。
黑暗中,两人的呼吸交织缠绕。他的气息幽沉,她的呼吸则带着刚沐浴后的清甜花香,柔软又温热,轻轻撞在他的衣襟上。
周遭静得能听见彼此心跳的声音,与空气中的暧昧缠在一起,愈发浓烈。
云砚洲没有立刻动作,只是在黑暗中凝望着她,声音低沉得如同浸了寒夜的墨,淡得听不出情绪:“哥哥本就应该给妹妹穿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