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穗起身,拿了纸巾给他擦拭,“没事吧,疼不疼?”
沈书翊的忽然到来,让前一秒还在剑拔弩张的陆危止和谢昭白忽的就静下来,弥漫在二人上方的硝烟无声的也散了。
沈书翊对上向穗担忧的目光,“无妨,在吃午饭?”
向穗点头,指指自己座位旁放着的母婴用品,说:“买完东西,正好碰到弟弟和陆爷,就凑了一个桌。”
相较于陆危止和谢昭白将不欢迎写在脸上,沈书翊总是礼貌周到,主动提出一起用餐。
向穗顿了顿,有些迟疑:“一起?”
沈书翊握着她的手,含笑:“你现在怀着孕,到了餐点要按时吃饭。”
向穗乖巧的应声,“昭白,你去陆爷旁边的位置吧,我跟你姐夫坐一起。”
谢昭白看看向穗,又看看沈书翊,意味不明的笑了声,说:“可以,姐夫……请坐。”
曾经叫着大哥以为是父亲的男人,现在成了他表姐夫。
陆危止大次咧咧的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没动,指尖夹着的香烟,碍于是在餐厅没有点燃,他有一搭没一搭的磕着烟头,一个正眼没抬。
向穗依旧在陆危止对面落座后,男人这才掀了掀眼皮。
但向穗却没有看他,她的关注点在沈书翊身上。
一个备受男人追捧的女人,眼里只有自己,这几乎能满足所有男人的占有欲。
此刻向穗给沈书翊的便是这样的待遇。
无论是东西还是人,赢到手的才更珍贵。
“姐姐吃虾。”
菜上齐后,谢昭白率先剥了虾放到向穗的餐盘。
陆危止漫不经心的喝着茶,破鞋在桌下蹭着向穗的脚踝。
沈书翊将向穗耳边的碎发撩到耳后,“昭白对你这个表姐的一片心意,无论喜不喜欢吃,都尝尝?”
向穗张嘴,让他喂。
沈书翊宠溺的笑了笑,没有拒绝。
谢昭白看着自己剥的虾成了两人秀恩爱喂食的情致,没再剥第二个,“姐夫刚才说姐姐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陆危止始终没有说话,散漫的夹着菜,细嚼慢咽,一道菜接着一道菜的品尝。
沈书翊:“有一个月了。”
谢昭白:“所以,姐姐是怀孕了才同意这样婚礼?”
沈书翊捏着筷子的手轻顿。
向穗横了谢昭白一眼,“今天才知道怀孕,别胡说。”
陆危止继续吃饭。
沈书翊淡声:“沈家没有奉子成婚的习俗。”
谢昭白针锋相对:“我们谢家却有考验姻亲性能力行不行的习俗,毕竟,姐夫的年龄摆在这里。”
沈书翊淡笑,望着向穗,“如此,我通过考验了吗?”
处事圆滑,因势利导,是沈书翊的擅长。
向穗刚起唇,就听到一阵椅子被粗鲁扯开的噪声,陆危止起身,“吃饱了,走了。”
向穗:“……”
谢昭白:“?”
沈书翊神情淡淡的抿了口茶水,忽然道:“穗穗,关于青年男女联谊会的事情,跟陆爷和谢少提了吗?”
向穗捏了捏手指:“嗯,说了,他们有时间就会去。”
沈书翊闻言,在她唇角亲昵的落下轻吻。
陆危止看到了这幕,脚步没停,径直离开,只有寒下去的面色,昭示着他此刻的情绪。
谢昭白:“看来陆爷很喜欢这家的菜,吃的浑然忘我。”
向穗笑了笑:“你也多吃些,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谢昭白:“……”
沈书翊唇角勾了勾,给向穗夹菜。
年少意气便是见不得自己喜欢的女孩儿跟他人亲热,哪怕那人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也不例外。
谢昭白起身去了洗手间后,向穗的手机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沈书翊侧眸:“谢昭白的信息?”
向穗面色如常,没什么芥蒂的将手机拿给沈书翊看:“他好像有些不舒服,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我过去,谢少怕是会更不舒服,我在这里等你。”沈书翊唇角细微的勾了勾,给她将耳边的碎发撩上去,“别让我等太久。”
向穗趴在他耳边低语:“真的让我去?沈总不会等我过去后,自己一个人在这里默默吃醋吧?”
她说:“虽然沈总默默吃醋的样子也很可爱,可人家还是……想要当面看你吃醋的样子呢。”
沈书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过她依旧平坦的小腹:“穗穗是个聪明的姑娘,知道怎么样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是吗?”
向穗嗔他一眼,带着调情无果的嗔怒:“这是我的孩子,才不用你说。”
话落,她起身就朝谢昭白的方向去。
沈书翊抬手叫来使者,点了两个甜品的同时塞了一笔丰厚的消费,淡声:“我妻子是个孕妇,现在去了洗手间的方向,麻烦你跟过去看看,有什么事情来通知我。”
侍者自然是连忙应声。
向穗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刚到拐角处就被人猛地拉近旁边的消防通道。
未出口的惊呼被粗砺的大掌捂下。
向穗扑簌簌的睫毛细微眨动,没再有任何的抗拒,葱白的手指悄然勾住男人腰间的皮带,无声的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陆危止性感的喉咙滚动,精壮的腰身一弯,就恶狠狠的吻上她的唇,“齐人之福,爽吗?”
向穗不轻不重的啃咬着他的唇瓣,“如果我也喜欢他们的话,齐人之福当然是爽啊,可是,人家只喜欢陆爷一个人,他们只会妨碍我,上、陆、爷,很折磨人的,哪里会爽呢。”
陆危止嗤笑一声,“花言巧语。”
向穗拽着他的衣领,迫使他只能低下头配合自己,“再亲一下,陆爷。”
她好似很贪恋他。
可陆危止知道,她只是会演,演技是小骗子赖以生存的手段。
寂静到稍有动作就会产生回音的消防通道,只有男女呼吸交融唇齿痴缠的动静。
“先生,请问你看到位漂亮的女士从这边经过吗?”
女侍者询问迎面走来的谢昭白。
谢昭白面色阴沉:“没有。”
女侍者诧异,自言自语:“奇怪,那位先生说他怀孕的妻子过来了啊……我刚刚也看到了身影,怎么忽然之间就……”
她说着,看向了旁边的消防通道。
谢昭白也忽的停下脚步:“孕妇?”
一门之隔的向穗听到外面的动静,扯了扯还沉浸在接吻里的男人,“你先走。”
陆危止没听她的,他躲沈书翊那个伪君子已经足够膈应,现在连个毛头小子也要躲?
按认识时间,按这个小骗子勾搭男人的先后,他怎么都没道理怕谢昭白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