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还想再劝,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萧战摆了摆手,直接打断了他。
“我乏了,去歇着。”
“天,塌不下来。”
说完,他径直离开,只留给李元一个玄色的、如同山岳般沉重的背影。
李元站在原地,冷汗浸透了后背,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呼吸。
要变天了。
这次,是真的要变天了。
……
三天后。
京城,金銮殿。
“砰!”
一声巨响!
坚硬如铁的紫檀木龙椅扶手,被一只暴怒的大手生生拍出了一道裂纹!
皇帝胸膛剧烈起伏,一双眼睛里布满血丝,指着地上抖成筛糠的刘瑾,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说什么?!给朕再说一遍!”
刘瑾吓得魂飞魄散,脑袋磕在冰冷的地砖上砰砰作响,额头都见了血。
“陛……陛下……萧战他……他不仅抗旨不遵,他还说……”
他添油加醋地哭嚎着:“他还说,水泥是他的,燕云城也是他的地盘!谁敢伸手,就剁了谁的爪子啊!”
“放肆!”
皇帝彻底狂暴,一脚踹翻了脚边的三足鎏金香炉!
滚烫的香灰混着火星撒了一地,烫得几个小太监尖叫着后退。
“好一个萧战!好大的狗胆!”
“朕的江山,朕的天下,岂容一个武夫如此撒野!”
“这是谋逆!他想造反!”
刘瑾趴在地上,连哭嚎都忘了,死死地屏住呼吸。
“陛下息怒……息怒啊……”
“息怒?”
皇帝一把抓起御案上的一方传国玉玺,想也不想,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在地上!
“啪嚓!”
价值连城的玉玺,应声碎裂成数块!
“朕现在就要把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来人!”
殿外的侍卫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传朕旨意!立刻召兵部、户部、吏部所有堂官,给朕滚进宫来议事!”
皇帝的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咆哮。
“朕要亲征!朕要踏平燕云城,诛他萧战九族!”
……
同一时间,燕云城,都督府。
萧战正用一块软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中那柄饮血无数的横刀,听着亲信张德海的汇报。
刀身雪亮,映出他平静无波的脸。
“都督,京城的消息,刘瑾一回去,那位皇帝陛下就炸了,当场摔了传国玉玺,下令召集百官,看样子,是要发兵了。”
“发兵?”
萧战对着刀锋轻轻吹了口气,刀身发出一阵清越的嗡鸣。
他笑了。
“好啊,省得我再派人去请了。”
张德海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压得极低。
“都督,朝廷要是倾巢而出,咱们这燕云城……”
“挡得住。”
萧战“唰”地一声将刀归鞘,动作干脆利落。
“十万神机营,再加上新修的水泥长城,他拿什么来打?”
张德海这才松了口气。
“那下官就放心了。”
萧战没再开口。
他当然不会告诉张德海。
守?
他萧战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