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浅与周贺然拿着信件回了堂屋。
趁着贺然哥哥看信的时候,苏沫浅也拆开了忠爷爷给她写的信。
信件展开,入眼的尽是忠爷爷和茯苓奶奶满满的关怀,以及细致周到的各种叮嘱。
忠爷爷再三交代,在生活上不要委屈了自己,更不要省吃俭用,他这次先邮寄了两百块钱过来,等下个月邮寄包裹时,再邮寄钱票过来。
忠爷爷还说,县城供销社的物资有限,如果缺少什么,可以写信告诉他们,下个月一起邮寄过来。
忠爷爷还提到了苍术与丁香,这两位爷爷奶奶也非常记挂着她。
苏沫浅感受着字里行间的关怀,心里暖暖的。
她又看向手里的汇款单,无奈一笑,出发前她还叮嘱过忠爷爷他们,不要挂念她,也不用邮寄钱票,她什么也不缺少。
两位老人还是不放心地寄钱过来。
苏沫浅将手里的信件收好,想着明天再去镇上取钱,顺便给忠爷爷他们寄信回去。
坐在一旁的周贺然,也快速查阅完了信件内容。
看完后,他眉头紧皱,又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
苏沫浅第一时间发现了周贺然的异常,面露不解地问了句:“怎么了贺然哥哥?”
“你看看这封信。”周贺然把手中的信纸递给了苏沫浅。
苏沫浅满脸好奇地接过,一目十行地读完,眼神错愕,杏眸微睁:“你外公正在想办法把你调回京市?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贺然也摇了摇头,他也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苏沫浅又低头仔细看了一遍,试图从里面找出纪家这么做的理由。
奈何,有用内容太少,除了嘘寒问暖外,就是问贺然哥哥在乡下的日子过得好不好?
信的最后才提了一句,为了弥补对二女儿纪嫣容的亏欠,也为了不让周贺然小小年纪在乡下受苦,他们愿意动用一切关系,想尽办法把周贺然安排回城。
乍一看,从头到尾都是对周贺然的关怀。
但苏沫浅知道,贺然哥哥的妈妈已经跟纪家登报断绝关系了。
况且,纪嫣容在纪家一点也不受待见。
纪家父母对这个女儿都不待见,又怎么会突然来关心女儿的孩子?
贺然哥哥刚刚失去妈妈的时候,也没见他们出来关心关心。
这封信处处透着诡异,但又窥探不到对方的目的。
苏沫浅还记得舅舅审问黑竹时,据黑竹交代,纪家还暗中使坏,让人磋磨贺然哥哥呢。
如果周贺然真的在乡下受尽磋磨,那这封信对于周贺然来说,无疑是救他于水火之中的稻草,如果脑子再不清楚的,说不定还会对纪家感恩戴德呢。
苏沫浅把信件收好,她对纪家的事情不太了解,但周爷爷和周奶奶说不定能看出些门道。
她提议道:“贺然哥哥,我们一会拿给周爷爷他们看看。”
周贺然应了一声,对于信中提到的让他返城这事,他是不屑的。
他的户籍关系已经落在了靠山屯村,如果没有大队长的允许,还有他的亲笔签名,哪能那么容易调回去?
苏沫浅也知道这事不可能,知青上山下乡的运动才刚开始,纪家想要把人调回去,可没那么容易。
不过,她还是得往舅舅的办公室打个电话,舅舅在京市也有战友,说不定能打听到什么消息。
苏沫浅与周贺然收拾利索,直接出门去新房那边找周爷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