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浅心底确实有气,如果昨晚她不是又塞香烟,又赔笑脸让大队长答应转移周爷爷他们,否则,大队长压根不会管周爷爷他们的死活。
她本想循序渐进,但太过迂回的解决方法,不仅太慢,还效果不好,她不如打直球来的快捷。
苏永庆不悦的声音传来:“你说盖房子就盖房子,队里可没有这个闲钱。”
“我可以给我爸爸打电话,让我爸爸借给你们。”
苏永庆一噎,为什么是借钱,怎么不是捐赠?
再说了,借了钱,村里用什么还?
别说他这个大队长不同意了,就连社员们也不会同意。
让他们知道给牛棚的坏分子盖新房子住,他们不得反了天。
浅丫头,太异想天开了。
苏沫浅凝视着大队长的表情,从他细微的神情中,苏沫浅也能猜测到他的想法。
她继续开口:“队长爷爷,这个钱不是让村里马上还,而是一点点地抵扣掉。”
苏永庆眉头微拧:“浅丫头,你什么意思?”
“队长爷爷,你离我太远了,靠近一点,要不然听不清楚。”
苏永庆听着小丫头理所当然的语气,有些气闷。
但又实在好奇。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
没好气地问道:“说说吧,你啥意思。”
苏沫浅的目光飘向不远处的大山,问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队长爷爷,你知道我妈妈是做什么的吗?”
“你妈妈?”
苏永庆眼神疑惑,在苏沫浅的提示下,还真的想了想。
哦,他想起来了,那应该有十年了吧,苏铜柱带着他那个天仙似的媳妇回家过年。
那个女人一身的贵气,跟他们这些泥腿子简直是天差地别。
具体做什么的,苏铜柱倒是提过一嘴,好像是部队里的医生来着。
可是,他望着卖关子的苏沫浅,一脸莫名:
“你妈妈不是已经牺牲了么?你到底要跟我讲什么。”
“我妈妈是名很厉害的军医,我自小又在妈妈身边长大,她教会了我很多医学知识,即便妈妈牺牲后,我也在认真学习。”顿了顿,她的目光又移向远处大山:
“队长爷爷,我认识很多草药,我上次去供销社的时候,看见有个柜台专门收草药,如果我们以靠山屯村的名义把草药卖给他们,大队里何愁没钱花?”
苏沫浅继续画大饼:
“如果我们村里有钱了,也可以建学堂,请老师,我们村里的孩子不用跑到镇上甚至县城去上学。大队里想要关照的孤寡老人,到年底分粮食时,队长爷爷也不用为难了;如果村里的钱再有剩余的话,到年底还可以每家每户多分点,村民们手里有钱,也能过个肥年。”
“队长爷爷,我去供销社的时候,还留意了一下草药的价格,有些药材能收到两块多钱一斤,如果我们再不小心挖出一颗百年人参,至少也得卖给五百块钱。”
苏沫浅每说一句,苏永庆的眼神就亮一分,听到最后一句时,他那贼亮的眼神,都快与天上的太阳肩并肩了。
过了许久,苏永庆终于消化完了苏沫浅的‘大饼’,此时他的内心激动不已,背在身后的双手微微颤抖,强装镇定道:“浅丫头,你还懂医术?”
“......队长爷爷,我现在只认识草药,但妈妈留给我的医书和笔记,我也一直在努力学习。”
苏沫浅的这番话没有说的太满,但也没把自己的后路堵了。
苏永庆也没指望这么个小孩会医术,但认识草药,也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