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医官垂首,一板一眼道:“微臣不知。”
太后抿了下唇,也不问了,只叫方医官把脉。
云菅等人就陪侍在一旁,好一会儿后,方医官才说:“风寒入体,外邪犯肺,肺气壅遏不畅,已累及脏腑。”
田嬷嬷嘀咕:“你师父也是这么说的,可开的药没丁点作用。娘娘都咳两三日了,不见好,也不见减轻。”
方医官没有接话,只扭头叫小宫女拿来纸和笔。
他坐在一旁写了药方,等字迹干后,交给了田嬷嬷。
但田嬷嬷没看,却是把药方递给了太后,顺便连吴太医先前写的那张也递了过去。
太后也就是识字而已,关于药方是否正确,她能看出什么?
她大概扫了眼,也没瞧出什么东西,只发现两张药方中有两味药不一样,但想必功效也是差不多的,便有些失望,索性递给了云菅:“懿儿懂医理,帮祖母瞧瞧。”
云菅没推辞,拿起两张药方都仔细看了一遍。
她也不知道太后脉象如何,倘若就是方医官说的那样,那么两人的药方就都是对症的。只是吴太医用药更保守,方医官激进些。
但云菅不会妄自下定论,她只能表明这些药没有问题。
把药方递回去,云菅惭愧的对太后道:“孙儿瞧不出什么,不过方医官在太医院多年,医术精湛,想必是没问题的。”
太后点点头,叫人去另外抓药。
这会儿也没方医官什么事了,田嬷嬷正想叫人送他出去,却又听方医官说:“娘娘抱恙,虽要注意保暖,但也不能终日处于憋闷的屋子里。适当开窗通风,对身体痊愈有好处。”
云菅:“!!!”
终于说了,这味儿都快憋死她了。
田嬷嬷却不信,拧着眉头说:“你师父先前可没这么说。外面那么冷,娘娘本是寒气入体,若再吹了风,加重病情怎么办?”
方医官垂眼,恭恭敬敬道:“微臣也只是提醒。”
田嬷嬷碰了个软钉子,只好又看向太后。
太后又看向云菅。
云菅:“……方医官说的有道理。”
田嬷嬷纳闷道:“那公主进来时怎么不说呢?”
云菅:“……”
总不能叫她一来就露出嫌弃的眼神吧?
回头再叫太后犯了心事,与她生分了。
还好,田嬷嬷没有再质疑,立马叫宫人给太后加了衣裳,又亲自去把几扇窗子打开。
外面的冷气一入屋内,云菅顿觉灵台都清明起来,太后的脸色也好看许多。
方医官走后,云菅又和太后说了会话。
宫中已经在准备福王的丧仪,这事儿虽有礼部安排,但后妃们也不能犯了忌讳,像那些颜色鲜艳的首饰衣服全都要收起来。
太后给云菅说的也正是这事:“慧妃丧子,贵妃也遭受打击,这后宫中能主事儿的就只剩下贤妃。她虽偶尔犯糊涂,但大体还是不错的……”
正说着,田嬷嬷不知从外面得了什么消息,一脸难看的走了进来。
“娘娘,这贤妃娘娘实在是不成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