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绵街。
恍恍惚惚的徐九溪上半身瘫在椅子内,下半身垂在地上
为何是‘垂’?
因为自腰腹以下,是绵延四尺余的蛇身。
红色细鳞在阳光照射下泛着细碎珠光,尾梢盘绕在椅子腿上。
都是酥骨鞭的功劳啊!
竟抽出了徐九溪的本形。
丁岁安蹲在一旁,凑得极近都是为了学术研究。
惊人纤细的腰腹交接处,肌肤渐次覆上细密鳞纹,宛若绣娘精心勾勒的缠枝暗纹。
诡异、妖艳。
暗红鳞片远比一般的蛇鳞大.形状、材质,都和兴国赐下的那套麟蜕软甲极为相似。
但没有麟蜕软甲上的鳞片大。
丁岁安伸指,在徐九溪不知是皮鼓还是大腿的蛇身上戳了一戳,见她没什么反应,便微微用力,想要抠下一块鳞片研究研究。
“嗯~”
低低一声痛哼。
缠在椅腿上尾梢下意识收紧。
‘嗑嚓~嘎嘣~’
上好花梨木打造的椅腿,顿时被绞出一片细微裂纹。
“你看够了没?”
声线微微沙哑。
丁岁安抬头,正好迎上徐九溪自上而下的注视.瞳孔妖红,生有竖瞳。
一眨眼,上下眼皮一合一开,红色竖瞳便已恢复为往日风骚勾人的桃花眼。
“呵呵,徐山长醒啦?”
“你不怕?”
徐九溪对丁岁安的淡定模样很是意外,尾梢却已松开椅腿,似撩似威胁般轻轻缠住了他不停拨弄鳞片的手腕。
“有何好怕?”
丁岁安指尖仍停留在那片渐变的鳞纹上,触感温凉似玉,“草木向阳而生,溪流奔海而去,你化形为人求术问道,我钻研武道至理,不过是以不同形态,行各自证道之路罢了。”
违心的马屁,张嘴就来。
缠住他手腕的尾梢并未发力,丁岁安继续拨弄着又软又韧的大尾巴,东瞧瞧、西瞅瞅。
徐九溪大约是有些不太习惯,喉间逸出一声极轻、极媚,又带着几分冰冷质感的哼哼,“你在找什么!”
丁岁安终于停止了翻找的动作,仰头,不好意思道:“徐山长,我有些好奇,你下身化蛇后,如何如何嘘嘘?这是一个学术问题,很严肃的那种”
“.”
徐九溪闻言,挺直身子,将垂落、遮挡在胸前的长发往左右一拨,免费送了两大波儿福利。
她正要开口讲什么,却又停了下来。
两人都听见了,外间有脚步声正在靠近。
“爵爷,爵爷~”
是凑合急促的声音,“前头有人传话,兴国殿下让您马上去公主府。”
公主府,望秋殿。
两小只连带姜妧在殿内低头站成一排。
赵婉站在丈夫身边,止不住的双手发抖,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实在想不明白,女儿好端端怎么就打了人,并且打的还是天中余氏的嫡女。
对面,余博闻坐在椅子上,面若冰霜。
昨晚,他父亲受到惊吓,今晨回家后病卧在床,方才听闻妹妹在公主府被打,他便代父亲前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