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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咸阳宫,御书房。
秦皇嬴烈正背着手,站在巨大的地图前,看着南边的版图,脸色黑得像锅底。
太子嬴疾坐在一旁,脸上带着一种看透了一切的淡然。
“父皇,就在刚刚,姝妹已经带着五万铁鹰锐士,出了骊山大营,往商於方向去了。”嬴疾轻声说道。
“砰!”
嬴烈猛地一脚踹翻了旁边的铜炉,炭火撒了一地。
“他妈的!这叫什么事!”
这位威震天下的大秦帝王,此刻气得像个被偷了鸡的老农,指着南边破口大骂,“朕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年的大白菜!水灵灵的大白菜啊!就这么……就这么上赶着去让猪拱了?!”
“送上门都不说了!那头猪还是个有主的!家里都三房姨太太了!她还非要往上凑!还要去做小的?!”
“踏马的,这赵家当真是没一个东西是吧!”
嬴烈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胡子都吹起来了,“你说那赵奕到底有什么好?长得虽然还行,但那个嘴脸!那个无耻的劲儿!姝儿是不是真瞎了眼了?”
嬴疾看着暴跳如雷的父皇,忍不住想笑,但为了不被迁怒,只能强行忍住。
“父皇,您消消气。”
嬴疾站起身,给嬴烈重新倒了一杯水,温言劝道,“事已至此,您不如往好处想想。”
“我想个屁!”嬴烈瞪了他一眼,“这还能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
嬴疾伸出一根手指,“第一,赵奕此人,虽无耻,但确实有经天纬地之才。那水泥、那烈酒、还有那金牛计,哪一个不是利国利民的神策?天下六国,也只有赵奕这样的才俊才配得上我嬴疾的妹妹。”
“第二,”嬴疾又伸出一根手指,“这次姝妹带兵去救他,雪中送炭,是救命之恩!只要赵奕还要点脸,这人情他就欠大了!不说扯平父皇您的救命之恩,但怎么着也不低吧”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嬴疾笑得像只小狐狸,“你说他俩到时候成了,我是他大舅哥,您是他老丈人。咱们是一家人啊!一家人,谈钱多伤感情?以后再让他出主意,他好意思收钱吗?主要是咱国库经不住这么收呀!”
嬴烈:“..........”
只见嬴疾继续说道,“而且您要是真舍不得,当初为什么要把真的虎符放在
嬴烈的老脸瞬间一红。
“咳咳!朕那是……那是忘了!老了,记性不好了!”
他强行狡辩,眼神飘忽,“再说了,朕也不是为了那个狗东西!朕是为了姝儿!那丫头性子倔,朕要是摆明不让她去,她能把这咸阳宫给拆了!”
“是是是,父皇英明。”嬴疾也不拆穿他,只是在心里默默吐槽:您这哪里是忘了,您这就是典型的嘴硬心软,想送又拉不
“疾儿。”
嬴烈看到嬴疾小声嘀咕样子,没来由就来火了,“你别逼为父扇你。你妹妹从我这偷走兵符的事,你也有份吧?不然她怎么知道在哪个位置?”
嬴疾嘿嘿一笑,拱手道:“父皇圣明,儿臣这不是也是体察圣意,顺水推舟嘛。”
两父子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狼狈为奸的默契。
……
零陵郡,城墙根下。
对于外界的风起云涌,赵奕一无所知。他正蹲在地上,看着几个工匠在挖好的深井里忙活。
“王爷,这……这就行了?”
天一站在一旁,看着工匠们把一个个巨大的空水瓮放进井里,然后用薄牛皮蒙住瓮口,一脸的怀疑。
这玩意儿,真能听到地底下的动静?
“给你说了多少遍了这叫科学,天一,你是一点也不学啊?”
“声音在固体中传播的速度和损耗,要远优于空气。这瓮起到的就是一个共鸣腔的作用,能把微小的震动放大。”
天一:“.........”
“行了,别发愣了。”
赵奕指了指那些井口,“找几个耳朵尖,听力好的斥候,十二个时辰轮班倒,趴在上面听!只要听到有‘沙沙’的挖掘声,立刻标定方位!”
“是!”天一领命。
赵奕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穿山甲?呵呵。”
“本王这次,就让你们变成金山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