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说得意味深长,俞安沉默着没有说话,隔了会儿后才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同徐赟辉订下婚约不是一天两天了,她都已忍了那么久证明她是能忍的人,为什么要突然在这时候闹出事儿?
唐佳宜耸耸肩,说道:“不为什么,大概是爱情的力量。”
她这话俞安一个字也不相信,她突然想起那天见到她是她脸上的笑容,现在她竟不能确定那笑容到底是真还是假。
俞安有种自己像小丑的感觉。
唐佳宜看似若无其事,但这一晚她并不好受,睡着以后被噩梦给惊醒。俞安听到她的惊叫声匆匆到卧室才发现她已是满头大汗。
重新再躺下后她再也睡不着,药效过去,身上的疼痛让她睡不着再加上刚才的噩梦让她不愿再睡,大半夜的让俞安给她拿酒。
她现在身上有伤哪里能喝酒,俞安告诉她不能喝酒,但在她的坚持下只得给她拿了酒过来。
唐佳宜独自喝下大半瓶红酒才作罢,摆手让俞安去休息,她也要睡了。
俞安回里客厅里,但房间里的唐佳宜却像是睡不着,能听到她费力翻身弄出来的声响。
一整夜俞安都没怎么睡,第二天早早的醒来,她轻轻的到房间见唐佳宜是熟睡的放心了一些,她今儿得上班,下楼去买了些早餐回来放着,匆匆的赶去上班。
一早上她都是心不在焉的,中午时估摸着唐佳宜已经醒来她给她打去电话,电话倒是很快就接起,唐佳宜让她不用管她,她已经吃过早餐。
一连几天她都往唐佳宜那边去,直至她身上的伤没那么吓人,能自己出门后她才没再常过去。
天气渐渐的暖和了起来,树枝上开始发出嫩绿的芽,城市洋溢着勃勃生机,衣衫渐薄。
俞安这天下午下班,下楼就见郑启言的车停在路边上。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身上,薄薄的光晕中他低头抽着烟,整个人柔和不少。
俞安知道躲是躲不过的,上前去。
郑启言看见她就掐灭了烟头,但没有说话,只是拉开车门让她上车。
路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他带着俞安到私房菜馆,今晚老板没在,服务生带两人到郑启言固定的包间。
坐下后郑启言也不管俞安,兀自点了菜,无论如何,饭是得吃的。
服务生很快便下去,郑启言显然不是有耐性的人,开口就说道:“说说吧,你想怎么办。”
他这语气让俞安不太舒服,她看向他,却见他一双黑沉沉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她难得的没有避开视线,隔了会儿才低下头,说道:“我没想怎么办。”
郑启言听到她的话不由得挑了挑眉,问道:“不想怎么办?”
俞安抿了抿唇,知道这人步步紧逼是什么意思,索性直接说道:“我觉得现在挺好的,我和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郑启言哼笑了一声,问道:“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是哪里的人?月球上?”
俞安知道这人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闭上了嘴。
郑启言却还不放过她,说道:“说话。”
这人咄咄逼人,俞安抿紧了唇,好会儿后抬头看向了他,说道:“你要说什么?我对你来说不过是可随时发泄欲望连分手都不配得到的床伴,有什么好说的?”
她的语气冷漠,一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郑启言没有说话,唇角似笑非笑。他并不急着反驳俞安的话,过了十几秒才慢腾腾的问:“那这段关系对你来说又算什么?”他不等俞安回答,又慢条斯理的说道:“你大可以泼妇似的对我破口大骂,亦或是冲到办公室将我的脸挠花,闹得人尽皆知,逼我给你一个说法。但你呢?你是觉得我见不得光还是你自己见不得光?”
俞安被他问得竟然无法反驳无话可说,她被这人气得发抖,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说:“看来还是我的错了?”
他的手机在别人的手中,他事后没有任何解释,竟还怪她不够泼妇,简直是不可理喻到了极点。
俞安再也坐不下去,起身就要离开,但才刚准备站起来敲门声就响起,服务生上菜了。
她不愿意让人看出异样来,只得坐着没有动。
包间里安静极了,偶有碗碟碰在一起轻微的脆响声,俞安有那么些恍惚,刚才激昂的情绪在时间里渐渐的平复了下来。
服务生上完菜后很快便关上门出去了,桌上几道家常菜色香味俱全,她却没有动,隔了会儿后才开口说道:“是,我是不愿意让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你郑总是本市有名的钻石王老五,我呢,不过就是一小职员还离过婚。你可以无惧流言什么都不怕,但我不行。我还得生活还得养家,我不能失去工作也不能接受随时走到哪儿别人用异样的目光揣测的看我。人贵有自知之明,我没有资格质问也没资格挠你的脸。”
她一口气说出这些后心里好受了许多,同他在一起,她从来都没有安全感,更从未想过有未来。他也从未许诺过什么,两人在一起,除了上床就只有上床,他对她来说那么近却又是那么远。
她说完后不等郑启言说什么又继续说道:“我现在的生活挺好,我很满足。”
言下之意是不希望再受任何打扰,说完后站起来拿起包便离开。
身后的郑启言让她站住她也像是没听见似的,快步的出了包间。
桌上精致的菜肴无人问津,郑启言没有追出去,坐着没有动,好会儿后才拿出了一支烟点燃抽了起来。
一桌子菜最后动也没有动,郑启言在包间里抽了几支烟也起身离开。
俞安没有再回公司去取车,打了车直接回家。不知道是想了太多的东西还是怎么的,头开始隐隐作痛,她闭上眼睛靠车椅上假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