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启言没有说话,隔了会儿才淡淡的说道:“他一向都挺啰嗦,听他的干什么?”
俞安这下闭嘴不再说话了。
今儿白天天气很好,晚上还没到别墅就开始下起了雨来,郑启言本是闭着眼睛假寐的,听到雨点打在车身上的声音睁开了眼睛,侧头看向了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雨越下越大,俞安一向都挺小心,放慢了速度。她纳闷极了,不知道春季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雨。
回到别墅仍旧是冷冷清清的,俞安正想将车钥匙还给他开自己的车离开,郑启言就说道:“等雨小点儿再走,要是雨不停就在这边住一晚。”
他说着便先往里边儿去了,走了几步后见俞安站着没动静,又慢悠悠的说:“你也不是没住过。”
俞安并不想留在这儿住,但刚才在路上时雨大光线极暗她看路很是吃力,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打算晚会儿等雨小一点儿再走。
前头的郑启言已没管她,上楼去了。
俞安在楼下的客厅里坐着,一直听着外边儿清脆的雨声。别墅里太安静,她独自坐着不由得走起了神,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好好坐着听过雨声了。
郑启言没过多大会儿就从楼上下来,他也不管俞安,直接往酒橱里拿出一瓶红酒两只杯子,走到俞安旁边坐下,问道:“来一杯吗?”
俞安一直注意着外边儿雨心不在焉的摇头,说不喝。郑启言也不管她,靠在沙发上自酌自饮起来。
不知道是应酬太多还是事儿不顺的缘故,他的眉心中透出了几分疲色。
不知道为什么,俞安在此刻竟然想起了赵秘书所说的他的那位前女友来。
郑启言不知道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还是怎么的,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看什么?”
俞安别开了视线,说了句没看什么。
雨一直不见小她再也坐不下去,在看了看时间后站了起来,说道:“您早点儿休息,我回去了。”
郑启言的眉头皱了起来,往漆黑的外边儿看了一眼,说道:“雨那么大怎么走?”,
俞安回答道:“我会开慢点儿。”
说完这话她快步的往外边儿走去。她很快便上了车,但今晚不知道是怎么的,她来时车还好好的,这会儿却怎么也发动不了了。
她不由着急了起来,又试了几下车子都没反应就见郑启言往这边走了过来,他看了俞安一眼,问道:“怎么了?”
“车子发动不了了。”俞安回答。
这人没说什么,让她下车来他上去试试。但如俞安所说,车子还是没任何反应。他又下车检查了一番后没找出毛病来,给了俞安俩选择,说道:“要么开我的车回去,要么在这儿住一晚明早让人过来看。”
他虽是大方,但俞安并不愿意碰他那车,怕一不小心磕着碰着了。
她还是想走,还没做出决定来郑启言就哼笑了一声,说道:“你在怕什么?怕我会对你怎么样?”这人显然是故意的。
俞安并不愿意大晚上说这类话题,没有吭声儿。
郑启言也没再继续下去了,转身上楼去了。
他虽是让俞安开他的车,却没车钥匙。俞安在在外边儿站了半响后还是回到了客厅里。
楼上已无任何动静,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往客房去了。
不知道是阿姨整理的床铺还是怎么的,客房里整整洁洁的,并不用再自己收拾。
不知道为什么,她完全没有一点儿睡意。这儿太过安静,她想着不知道郑启言平常一个人住这儿是怎么习惯的。这大概就是他常住酒店的原因。
她天马行空乱七八糟的想着,在清脆的哗哗落着的雨声里终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她这边睡着,书房的灯却还是亮着的,郑启言没有工作,站在窗口抽着烟,背影在哗哗的雨声中透着几分寂寥。
虽是已经很晚,但他仍旧没有睡意,将今天的事儿仔仔细细的琢磨了一遍。
他虽是已经从俞筝那儿拿到了徐赟辉干的那些事儿的证据,却知道暂时还急不得,现在绝不是好机会,他在等着一个一击毙命让徐家再也站不起来的机会。
徐赟辉干的那些事儿虽是千刀万剐也不算过,但只要被压下来就那位还是会稳稳当当的在那位置上。只要他不下来,倒下一个徐赟辉有什么用?显然半点儿用也没有,除了能出一口气。
他不由得想起了郑晏宁来,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加上人也未刻意隐瞒,他找了人随便查了一下就查到了徐赟辉的身上。他的手段不是一般的卑鄙,他竟让人引诱郑晏宁染上了那玩意儿。大概是觉得这样做就能拿捏住他。
最让人恼火的是郑晏宁这玩意儿,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被人给下了套,甚至还觉得他是小题大做,故意同他作对。
如果不是做了鉴定,他真怀疑郑晏宁到底是不是郑家人,怎么就蠢成了这样。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缓缓的吐了口烟雾,伸手用力的按了按眉心。
他在这一刻想起了过世的老爷子来,他要是知道郑晏宁是现在这副样儿,不知道会不会被气得跳起来。
郑启言抽完了一支烟就掐灭了烟头,他就那么在窗户那儿站着,等着身上的烟味儿散去了一些才关上了窗子。
外边儿静悄悄的那女人也不知道睡了没有,郑启言是想出去看的,却没马上出去,静静的就那么坐着,隔了好会儿才打开书房门出去。
外边儿的灯已经关了,走廊里黑漆漆的。郑启言未下楼去看,在路过客房时拧了一把门锁没能扭动便知道俞安已经先睡下了。
他没再外边儿多呆,很快便回了卧室。洗漱好上了床,想起那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女人,他有些烦躁,伸手摁了摁眉心,闭上了眼睛。
今儿明明挺累的一天,闭上眼他仍是睡不着,他知道睡不着的原因是什么,烦躁的翻了几次身之后起了床,随便抓了衣服穿上便打开门往书房去工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