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去赴约,他同徐赟辉混了那么久,这次他的态度奇好,竟然还亲自的向他敬了酒赔罪,搂着他的肩兄弟兄弟的叫个不停。
他心里难免得意,整个人飘飘然,最后醉得一塌糊涂,怎么被人送回住所的都不知道。
郑宴宁那人郑启言一直都是不放心的,第二天打电话过去,但一连打了几通手机都是关机的。他往老宅那边打了电话,询问郑宴宁有没有回那边去。
他一向都是耐不住寂寞的,除了前段时间老老实实的在老宅呆了几天平常都是在外边儿胡混,今儿当然也不在。
那边的人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他也未回答,让如果他回去让他给他打电话后就挂了电话。
他在下午才接到郑宴宁的电话,他的声音沙哑惺忪,一听就知道是才刚睡醒。郑启言还没说话他就先打了个哈欠,问道:“哥什么事?昨晚喝多手机关机了,刚才看到你打的电话。”
郑启言已经懒得再骂他,问道:“昨晚徐赟辉找你什么事?”
电话那端的郑宴宁脑子清醒了些,打着哈哈说道:“没什么事,就喝酒。他的态度挺好的,我觉得他是真想和咱们缓和关系。”
郑启言也不指望他从徐赟辉身上看出什么来,没再多问什么,让他有什么事及时给他打电话便挂了电话。
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占线声,郑宴宁一时没动,隔了会儿才将手机丢到了一旁。昨儿徐赟辉是说了些话的,话里话外都透着对郑启言的不满,也隐晦的表示他们朋友那么久一直好好的,那天他会冲动的对他动手,都是因为郑启言触了他的霉头。
又说他其实不该将火气发在他的身上的,他也是一可怜人,这些年金茂由郑启言掌权,他哪里有说话的份儿。
他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儿,说郑启言哪里拿他当兄弟,如果真把他给当成兄弟,怎么会对着他呼来唤去,他在他面前就跟一条狗似的。最后还隐晦的透露,告诉他人还是得靠自己,靠谁都靠不住,他要继续这样顺着郑启言下去,最后不会有他什么好果子吃。
并隐晦的透露他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他可以帮帮他,他没什么别的想法,就纯属看不惯郑启言罢了。
他的话无疑正中郑宴宁的下怀,他早厌恶被郑启言那么压在头上。以前是没办法只能听他的,但如果徐家肯站在他这边,那一切将会不一样了。
他早已是野心勃勃,哪里经得起别人的挑拨,自觉有人撑腰越想越不将郑启言放在眼里,但这事儿急不得,还得再从头开始谋划。
他再也睡不着,起身抓了衣服穿上,拿出手机打了俩电话后开着车出了门。
这天郑启言同杜明去见客户,两人在车上谈了会儿公司的事儿后杜明看了看他,说道:“老大,我昨天应酬时见到小郑总了,他和徐赟辉走在一起,两人的关系看起来挺好的。”
这几天他倒是难得的安静,自从那天后郑宴宁就没再给他打过电话了。他听到杜明的话并不惊讶,说道:“我知道,前段时间徐赟辉给他打了电话。”
话虽是那么说,但他对郑宴宁是有些不满的,让他离徐赟辉远点儿,看来他是将他的话当成是耳边风了。他这段时间那么安静,肯定是和他们混在一起。
郑启言一瞬间说不出的累,伸手摁了摁眉心。
连杜明也察觉出了不对劲,问道:“徐赟辉怎么会给他打电话?”那姓徐的在圈子里有多嚣张他是知道,他家里那位如日中天,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放低姿态?
“不清楚。我让他别和他们胡混,他答应得好好的,没想到还是和他们混在了一起。”他想将郑宴宁大骂一顿,但也很清楚骂这一顿没什么用。他被他骂得还少么?如果骂真有用,他也不会是现在这副猪脑子了。
杜明沉默了片刻,说道:“还是得提防姓徐的,他主动放低姿态,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他的想法和郑启言不谋而合,他点点头,说道:“过段时间我抽出空了再找郑宴宁谈谈。”
他的心里已经做了决定,既然他已经管不了他,说什么他也不肯,就只有将人打发到外地去。最好是越远越好,他眼不见心不烦。
摊上郑宴宁这样的兄弟也真是够倒霉,杜明在心里叹了口气儿,没再继续这话题了。
两人一时谁都没有说话,隔了会儿郑启言才开口问道:“我让你查的事儿怎么样了?”他早想过了,徐家上边儿的那位目前看来是滴水不漏,要想找出问题,就只有从徐赟辉的身上入手。
他这人嚣张,没少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只要有了足够的把柄和证据,有合适的时机就不愁扳不倒那位。
杜明看了一眼前边儿的司机,说道:“查到了一些东西,这小子不用查,他妈的干的那些事儿如果不是有个好爹兜着,他恐怕早就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偏偏这样的人,身边竟还有人成群结队的追捧着,简直就是一群畜生。
这些都是在郑启言的预料之中的,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先找人查他。他淡淡的说道:“证据一定要足,没有足够的证据说什么都是枉然。”
杜明自然知道这些,就算是有足够的证据也未必会有用,更别说空口无凭了。但要足够的证据是有点儿难的,他说道:“我已经吩咐了下去,但怕打草惊蛇,只能慢慢来。”
尽量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不然如果被人察觉到,他们恐怕只会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后果他是知道的。
郑启言点点头,他办事他是放心的。他的脸上呈现出与平时不一样的冷酷,拿出了一支烟来点燃,说道:“只要能提供足够的证据,要什么都好说。”
徐赟辉干下的那些勾当里,这些年一直都没有任何风声透出来就知道肯定受到他们家的打压。人一旦见识了权势的厉害后哪能不心生畏惧,他们要是没有足够的诚意,哪里又有人敢站出来?
做生意向来都是以和为贵,如果老郑还在,肯定会反对他那么干。但他这人,一向受不得威胁,更不愿意头上时时刻刻都悬着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的刀,当然也做不到夹着尾巴看人眼色生活。
别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谁要是觉得可以拿捏他,想随意的支使他往东往西,那么就先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了。
他的脸上平静没有任何波澜,将烟递到嘴边,深深的吸了一口后缓缓吐出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