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十分笃定郑启言还在酒店,说李助说他好像身体不太舒服,稍稍的犹疑了一下,让俞安打电话让酒店的人来开门。
俞安看了看眼前紧闭着的房门,怕这人真是有什么事儿,应了下来。挂了电话,她正打算找人来开门时,身后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她回过头去,就见郑启言穿着浴袍站在门口,一脸不耐烦的问道:“什么事?”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人也没了平时的精神,看样子是真不舒服。
俞安见着他松了口气儿,说道:“杜经理找您给您打电话一直没接,让我上来看看。”
郑启言没有说话,转身往房间里走。
俞安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意思,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进了他的房间。
郑启言不知道是没听清她的话还是怎么回事,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闭目休息,俞安只得拨了杜明的电话回去,告知她已经见到郑总了,并见将电话递给郑启言,让他有什么话就同他说。
电话那端的杜明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郑启言一直沉默的听着。不知道这两人会讲多久,俞安迟疑了一下,还是在一旁的小沙发上坐下来等。
两人讲了十几分钟,多数时候都是杜明在说,郑启言偶尔会简单的点头或是嗯一声,最后挂了电话,他将手机丢到桌上,伸手摁着眉心没动。
俞安上前收起了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您需要去医院吗?”
郑启言睁开眼睛瞧了她一眼,往一旁指了指,说道:“药箱里找体温计出来给我。”他的声音哑得很厉害,说话好像也很费力。
俞安很快从药箱里翻出了温度计来给他,默不作声的倒了一杯温水放在他的面前,让他喝点儿润润喉咙。
郑启言大概也口渴了,端起来喝了。这人是当甩手掌柜习惯了的,俞安见到了时间他仍旧没有拿出体温计的意思,只得出声提醒他时间到了。
他自己也懒得看,直接将体温计递给了俞安。
他的确是发烧了,并且烧还不低。俞安确认的温度后便说道:“您发烧了,最好还是去医院看看。”
郑启言当然不会听她的,不太耐烦的让她给他找退烧药。他估计今儿一直呆在房间没出过门,又让她给他弄点儿吃的,然后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俞安很快找了退烧药,但餐厅这时候估计早就已经下班了,她在这儿人生地不熟,只能打了电话到前台去,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这儿工作人员的服务态度很好,没多时便送了一碗粥上来,并询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并让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打电话就行,要去医院他们会马上安排车。
俞安应了下来,向人道了谢,将粥打开,这才去叫沙发上闭着眼睛的人。
要想吃东西的是这人,可不肯动的也是他,大概是觉得不合胃口,郑启言的眉头皱着。
俞安只得说道:“您现在在发烧,只能吃点儿清淡的。”
郑启言没说话,拿起了勺子吃起了粥来,他没胃口,只吃了几口便让俞安收拾了。
他也不管她,往床上去睡觉去了。
这么一折腾已经是一个来小时了,他还发着烧,俞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犹豫了一下后还是留了下来,打算等他的烧退了再走。
刚才一直动着不觉得,收拾完才在沙发上坐了一小会儿,就感觉房间里凉飕飕的。她搓了搓手臂,起身找遥控器将空调温度调高,这人将温度调那么低,不感冒那才是怪事。
她迷迷糊糊的靠在沙发上打着盹儿,估摸着时间后起身去床上看郑启言有没有开始退烧。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外边儿透进来的光亮。床上的郑启言睡得很沉,俞安借着微弱的灯光去看,见他的额头上已经出了细汗,在开始退烧了,这才放下心来。
虽是在开始出汗了,但他的呼吸粗重,眉头紧紧的锁着,像是很不舒服。俞安想给他擦擦汗,又怕惊醒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作罢。轻手轻脚的回了沙发上。
她隔那么会儿便起身去看一次,郑启言虽是开始出汗,但面色却还是很红,手心也是滚烫的。
俞安犹豫了一下,去打半盆温水,拧了毛巾给他擦拭手心。不知道是烧得迷糊了还是她擦着挺舒服,郑启言半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很快又闭上了眼睛。
那么反反复复许多次后,他的呼吸终于慢慢的平稳了下去,手心也不再是滚烫的了,俞安总算是松了口气儿。懒得来来回回的跑,她索性就在一旁的小沙发上坐了下来,打算等他烧彻底醒了再下楼去。
她只想打个盹儿,谁知道这一闭上眼睛竟然就睡了过去。
她是被人给叫醒的,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睛,就见郑启言在一旁站着,眉头微微的蹙着,问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俞安有些尴尬,站了起来,说:“你一直在发烧,我想着等烧退了再走……”没想到竟就那么睡着了,发烧的人还比她更先醒过来。
郑启言脸上的神情寡淡,没再说什么,也没管俞安,直接往浴室去洗澡去了。
人已经醒来,俞安当然没有再呆下去,见马上就要天亮了,心里是有些怕被别人撞见的,匆匆的下楼回了房间。
这一晚上连醒几次,躺在床上后再也睡不着了。
她几次酝酿睡意都没能成功,索性不再睡了,爬起来洗漱后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昨儿郑启言身体不舒服没有出现,今儿一早倒是看见了他,他的烧退了,但又开始咳嗽,时不时的就要咳嗽几声。有人献殷勤询问他是否去医院,他也摆手拒绝了,让继续工作,不必管他。
凌晨那会儿他醒来如此的冷淡,俞安自觉自己是多管闲事了,于是也没再吭声儿,只管做好自己的分内工作。
不知道是身体扛不住还是有别的原因,郑启言当天出现了大半天后就不见了人影,一直到回程都未再见过他,估计是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