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忌口中要被处置的大妖,是一只蛇妖。
人首蛇尾,她的眸子是冰冷的竖瞳,颜色是罕见的、仿佛淬了毒的紫罗兰色,看人的目光冰冷无温,冷白的皮肤上,沾满粘稠幽绿的液体,那粗大的黑紫色蛇尾布满伤痕。
元姜站在人群中,看着蛇妖被捆绑在捉妖堂上贴满符咒的柱子上,心沉了沉,她哑声问:“这只妖做错什么了吗?”
“妖的存在,本就是错。”楼忌慢悠悠地开口,察觉到自已的小狐狸神色有些不对劲,他舌尖抵住后槽牙,语气带着安抚地缓缓解释:“这只蛇妖,无恶不作,靠吃人心修炼功法,死在她手里的人,没有千条也有万条。”
元姜头皮发麻,妖物的寿命跟力量与人不同,但妖若想修炼成仙,就不可犯下杀戮,也有些妖选择靠吃人增长自已的妖力。
在大部分妖的观念里,人类就像是蚂蚁一样低贱,他们的命并不值钱,因此虐杀也不会有任何的不适从。
台上的蛇妖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妖力被废,她甚至比人还要弱小,一名玄级上等的捉妖师手提长剑,面无表情地将蛇妖砍成了三段!
头、身、尾。
鲜血溅落在台面上。
元姜小脸骤然煞白,狐狸眼里倒映出那蛇尾还在血泊里蠕动的画面,一股恶心袭来,胃像是被什么拉扯着,不停地往外涌!
她下意识地抬手紧紧攥着胸口的衣服,越攥越紧,只觉得呼吸都变得艰涩!
“姜姜,怎么了?”楼忌一直注意着元姜,察觉到她不对劲,眉头蹙起,伸手扶住了她纤细的肩膀。
元姜眼眶泛红,强忍着胃部那股强烈的呕意,不经意间红了眼眶,她掀起眼皮望着楼忌,声音嘶哑:“你带我来看这个......”
楼忌眉头越皱越深。
元姜却忽然笑了,她勾起绯红的唇瓣,轻声说:“还挺刺激的呢,郎君,以后你们杀妖,都带我来看,好不好呀?”
楼忌动了动殷红的唇,垂下眼睫,静静地望着她,眼里藏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他承认,带她来看是希望警示她。
毕竟他是捉妖师,而她是妖,两人的身份自出生以来就是对立面,尤其是、她最近对他有些冷淡。
可他从未想过要伤害她,只要她乖乖听话.......
楼忌的沉默更让元姜心寒,她眸光微冷,唇瓣笑容的弧度越来越大,她笑吟吟地靠在楼忌胸膛处,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好啦,我开玩笑的呢。”
“郎君,姜姜有些不舒服,带姜姜回家吧。”
“好。”楼忌哑声应道,看着怀里孱弱娇媚的元姜,抬手将她以公主抱的姿势抱了起来,漆黑瞳仁里的偏执愈发浓重,仿佛一层漆黑的浓雾,沉沉地覆在眼眸里。
元姜闭上眼睛,手指蜷缩了下。
两人之间的隔阂愈发的深。
当晚,楼忌解开了她的腰带,俯在她脖颈处亲吻她。
元姜别过脸,眼睛都没睁开,声音透露出淡淡的疲惫跟虚弱:“我不想。”
自看完蛇妖惨死的画面后,她就一直不太舒服,总觉得恶心难受,尤其是那蛇尾在血泊里蠕动的画面,更是恶心得让她头晕眼花。
楼忌动作一顿,垂下眼睫,静悄悄地也看不出来什么神色。
过了几秒后,楼忌抓住了元姜的手腕,抬起头,如芍药般殷红的唇瓣游移在她的脸颊。
元姜强烈的呕意,忍都忍不住。
她一把推开楼忌,苍白着小脸就捂唇干呕起来,她晚上没吃饭,只吐出一些黄水,胃里翻江倒海,很不舒服。
楼忌的脸色完全可以说是阴沉得吓人,以为元姜是抗拒他的接触才会这样,以至于他只是亲了亲她的脸颊,就吐成这样。
一时之间,楼忌如坠冰窖。
他沉了沉气,去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又将地上的水渍收拾干净,撇头幽幽地凝视着她:“姜姜,为什么不想?”
元姜用温水漱了漱口,那股恶心作呕的感觉还是会有,面对楼忌阴阳怪气的质问,她没来由地觉得烦躁不耐,掀起眼睫,目光安静地望着他:“不想就是不想,有那么多原因吗?”
“姜姜,以前你不是这样的......”楼忌眸子里划过一抹受伤。
以前,姜姜总是喜欢跟他亲密,还喜欢撒谎哄他开心,他明明知道都是假的,可他愿意配合姜姜。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姜姜开始疏离他了,现在更是连被他碰一下都不愿意。
楼忌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这就是妖吗?根本没有心,不可能只爱一个人,姜姜厌恶他了。
这个认知让楼忌崩溃得想要发疯,姜姜是他的,她怎么可以不爱他?!
元姜有些疲惫,沾了湿漉漉水光的唇瓣莹润泛红,她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不太想跟楼忌争执下去:“熄灯吧,我累了。”
“不要。”
楼忌缓缓勾唇,表情看不出是在笑,漆黑幽深的瞳仁里偏执愈发浓重,仿佛是一抹看不透的漆色蒙在眸子里,蕴含着痴迷跟疯狂。
他大步走到床边,冰冷的手指抓住了元姜的手腕:“姜姜,我说了,我想要你。”
“可我不想。”元姜咬紧了唇瓣,突然就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头皮发麻,不自觉地喉咙一紧,敏感的情绪也跟着上来,眼眶瞬间就红了:“你要强迫我吗?”
楼忌沉默地看着她,元姜固执地跟他对视,不肯示弱。
良久,楼忌率先避开了元姜的目光,他伸手,手指插进元姜柔软稠亮的发丝间,一把将她拉入怀里。
元姜挣扎着要推开他。
楼忌大手强横地摁住了她的后腰,霸道地将她缩在自已怀里:“姜姜,别惹我生气。”
男人灼热滚烫的吐息密密麻麻地喷薄在元姜耳廓,泛起黏腻温热的触感,更像是一条匍匐在地的毒蛇,慢慢攀爬在元姜脖颈,令她窒息、令她痛苦、令她难受。
元姜小脸被憋红:“楼忌!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你。”楼忌狭长锋利的眸子里浮现出兴奋至极的暗光,深深盯着元姜修长脆弱的脖颈,慢条斯理地勾起唇角,冰冷的弧度显得恶劣痴迷。
几乎是瞬间,他伸手扯掉了元姜的腰带。
“你、你疯了!住......手、”
楼忌是疯了,他单手扣住元姜的手腕,轻而易举地钳制在背后,另一只手则是粗暴地扯开她身上的衣服,低头堵住元姜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将她未说完的话咽回了她肚子里!
“姜姜,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漠?”
“我做错了什么?”
“呜......不要!”
元姜小脸煞白,眼泪哗啦啦地陷进了枕头里。
“不要?”楼忌冷笑一声,大掌毫不留情地掐住了元姜的脸颊,指腹陷入掐出酒窝,他的目光冰冷睥睨,就像是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宠物:“姜姜,你之前可是最喜欢我这样对你了。”
“你还喜欢天天缠着郎君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