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君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快步上前,精心保养的手指紧紧挽住丈夫的手臂。
她微微低头,浓密的假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
“老公……”
这个动作让她的珍珠项链轻轻晃动,在灯光下折射出柔和的光芒,与她此刻示弱的姿态完美呼应。
慕南嫣冷眼旁观,不得不承认这位上官夫人确实深谙以柔克刚之道。
上官九泽这才注意到母亲泛红的眼眶和慕南嫣紧绷的下颌线,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而那位始终沉默的王管家,此刻正意味深长地看着上官贺,轻轻摇了摇头。
上官贺锐利的目光在妻子泛红的眼眶和慕南嫣紧绷的神色间扫过,最后落在王管家欲言又止的脸上。
“王叔,怎么回事?”
他沉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王管家微微欠身,斟酌着开口:
“老爷,方才夫人与慕小姐之间有些误会……”
宋雅君突然打断了王管家的话,声音陡然拔高:
“误会?这个女人拿着偷来的邀请函混进宴会,被我当场揭穿后还出言不逊!”
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紧紧攥着丈夫的衣袖,一脸委屈的说道:
“老公,你可要为茯苓的生日宴做主啊!”
慕南嫣闻言冷笑一声,正要开口,上官九泽却先一步站了出来。
他眉头紧锁,看着自已的母亲:
“妈!南嫣的邀请函是我亲自送的,怎么可能是偷的?”
宋雅君脸色一僵,精心修饰的妆容都掩盖不住她的尴尬,她没想到自已的亲生儿子会当众拆她的台。
上官贺的目光在几人之间来回扫视,锐利的目光在慕南嫣身上停留片刻,沉声问道:
“这位小姐是……?”
“爸,这是慕南嫣,茯苓的礼服设计师,也是我朋友。”
上官九泽介绍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维护之意。
宋雅君闻言,精心修饰的面容瞬间扭曲:
“什么!你送给茯苓的礼服是她设计的?”
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猛地攥紧,钻石手链随着她激动的动作哗啦作响。
宋雅君这下终于想通了茯苓为什么会给慕南嫣邀请函,原来是这样……
她突然转向慕南嫣,红唇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慕小姐,当初我找你设计礼服,我记得你当时说的是没时间吧?现在是?”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儿子,继续说道:
“怎么,是我给的钱不够多?还是......你看上我儿子了?”
宋雅君故意拖长了声调,她越说越激动,精心打理的卷发都随着她夸张的动作微微颤动:
“九泽,你看看你交的朋友,你把人家当朋友,人家说不定正盘算着怎么攀上你,怎么攀上我们上官家!”
“慕南嫣,我没想到你的胃口居然这么大,难怪你刚刚开口就敢要一个亿,这才是你真正的野心吧?终究还是闲我给的钱少,你是不是想着只要攀上九泽,你就可以当上官家的少夫人?这样就可以拿到上官家所有的财产?”
她突然提高音量,确保周围所有人都能听见:
“你也不看看自已的身份,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也配肖想我们上官家的少爷?真是痴心妄想!”
现场一片死寂。
上官贺和王管家的目光顿时变得锐利起来,上下打量着慕南嫣。
几位路过的宾客也停下脚步,竖起耳朵偷听这场闹剧。
宋雅君现在真是底气十足,觉得慕南嫣就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女人,陆逸然肯定是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和慕南嫣离婚的。
慕南嫣不怒反笑,她优雅地理了理鬓角的碎发,声音平静得可怕:
“上官夫人,您的想象力不去写小说真是可惜了。”
慕南嫣严重怀疑宋雅君有臆想症和被害妄想症。
慕南嫣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同为女性,她实在不明白宋雅君为何对其他女人抱有如此深的敌意。
难道在上流社会的金丝笼里关久了,连最基本的同理心都丧失了吗?
上官九泽站在一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终于忍无可忍,一步跨到两人中间。
他俊朗的面容因愤怒而微微发红,向来温和的声音此刻也带着明显的怒意:
“妈!您太过分了!南嫣是我请来的贵客,您怎么能这样污蔑她?她不是您说的那种人!”
他转头看向慕南嫣,眼中满是歉意。
慕南嫣却只是对他轻轻摇头,示意自已并不在意。
这个动作让上官九泽更加愧疚,同时也对母亲的所作所为感到无比失望。
他原以为母亲最多是有些任性,毕竟作为宋家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有些脾气也属正常。
但万万没想到,她竟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肆意诋毁一个女孩的清誉,难道她不知道名声对女孩子有多重要吗?
上官九泽的眼中闪过一丝痛心。
他从未想过,自已记忆中那个优雅得体的母亲,竟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失态。
宋家精心培养的千金小姐,何时变成了这般刻薄的模样?
宋雅君却丝毫不觉得自已有错。
相反,她只觉得心寒,自已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如今竟为了个外人顶撞她。
这份痛心化作滚烫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她硬是咬着牙没让它们落下来。
她将满腔怨恨都转移到了慕南嫣身上。
那双精心保养的手紧握成拳,当目光触及慕南嫣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庞时,她眼底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定是这狐媚子使了什么下作手段勾引了自已的儿子!这个念头在她心里疯狂滋长。
慕南嫣被那毒蛇般的目光盯得脊背发凉。
她本想着息事宁人,可转念一想,以宋雅君睚眦必报的性格,今日若不当面说清,日后恐怕麻烦不断。
慕南嫣直视上宋雅君的目光,声音冷得像冰:
“上官夫人,今天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想必您自已心里清楚,您一次又一次的污蔑我,是觉得我好欺负还是当我没有脾气?既然您不想道歉,那我们只能法庭上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