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白马脸上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退而求其次,但还是主动接过了她的行李箱。
神崎惠理还没停止,空出来的手交握在身前,直率地望向磯源裕香:
“北原和我一起坐,裕香,能和我换”
“欸...啊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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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刺到的磯源裕香顿时开始结巴,虽然嘴上没说,但她的手指不停扣著行李箱的扶手,表示不愿意。
“票上怎么坐的就怎么坐吧,不用换来换去的。”北原白马连忙说道。
他万万没想到只是一个身份不见了,神崎惠理竟然就敢这么大胆。
听到他这么发话,磯源裕香才鬆了一大口气。
她自认为“低人一等”,如果长瀨她们三个人提出要求,还真不敢不接受。
斋藤晴鸟的视线瞄了一眼神情有些不高兴的惠理,笑著说:
“走吧。”
几人刷卡进站,来往的人很少,坐的新干线,是和当初去东京一样的“隼號”。
“这次不是坐特权车厢哦”斋藤晴鸟忽然说了一句。
长瀨月夜微微皱起眉头,她哪怕是瞪,都显得有股大小姐的娇气:
“你想说些什么”
斋藤晴鸟笑著说:
“没,只是觉得时间过的真快呢。,“你最好是。”
隼號进站,五人走进最次的普通车厢,一排是五个人,是3+2布局。
北原白马將她们的行李箱全部搬上行李架后,入座。
虽然有分为自由席和指定席,但原则上,全车厢的座位都是指定席,即每个人都要对號入座。
北原白马坐的是三排位的中间,磯源裕香靠著窗户,右手边坐著的人是长瀨月夜。
过道一侧,斋藤晴鸟和神崎惠理坐在了一起。
“抱歉哈,让你们陪我坐这个车厢。”磯源裕香的双手夹在大腿中间,微微躬身笑道。
她嘴上这么说,可眼睛里却只有北原白马,仿佛只是在向他一个人道歉。
“没事,坐哪里都是一样的。”长瀨月夜最先笑著回答。
“嗯,我並没有什么要求。”北原白马说。
磯源裕香感受著身侧传来的热度,心臟情不自禁地加快跳动,故作轻鬆地吁出一口气说:
“终於要回家啦”
列车还未开动,北原白马侧过头望著她说:
“磯源同学年回去几次”
“嗯.
,磯源裕香的手指头抵住下巴,沉思了会儿说,“去年只有暑假和寒假有回去,今年倒是没有,啊,如果现在算的话倒是一次。”
“抱歉呢。”
“不不不,干嘛道歉啦!”
磯源裕香的手从大腿间抽出来,牛仔裤抱著的大腿肉明显地颤了一下,“且在学校练习的两周,在家的两周来得有意思多了!”
长瀨月夜连忙问道:“话说青森能玩什么呢”
“其实也没有玩什么,就是和朋友一起聊聊天,坐很久的市电去青森市逛逛,但不消费!”
“不消费”
“对,我们只是逛逛,不消费!”磯源裕香挺起胸部,好像这是一件很骄傲的事情。
“也是呢,有时候哪怕是看著,感觉也挺有意思的。”长瀨月夜点点头。
“对!我们能逛一天!”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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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三个人聊的火热,斋藤晴鸟和坐在靠窗的神崎惠理,倒是显得安静不少。
“大家都已经说好了座位,为什么又临时变卦呢”斋藤晴鸟的身体微微侧向她,轻声说道。
神崎惠理低下头,指腹摩挲著樱色的指甲盖,並没有说任何话。
“惠理,还是不要太贪的比较好。”
斋藤晴鸟的手玩弄著胸前的发梢,“每个人都要均衡,这不是说好的“
“唔”神崎惠理的眉眼微垂,眼中蕴含著太多的无可奈何。
这时,发车的铃声响起,列车缓缓加速,离开新函馆北斗,朝著青函海底隧道驶去。
函馆距离青森並不远,还是直达,不需要换乘,一百五十多公里的路程,一小时就能到。
车厢內的温度较好,磯源裕香在启程时激动地不停说话,到一半就开始昏昏欲睡了。
北原白马拿出书本看,打发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列车像开进了怪兽的肚子,窗外一片漆黑,是进青函海底隧道了。
沿著铁轨向南,窗外再次明亮起来,还飘著看上去十分厚重的雪,连绵起伏的绿色山脉,笼罩在白色的布里。
看起来就很冷,北原白马心想。
“上次看的时候,还是绿油油的一大片,现在除了白就是白。”磯源裕香不知何时醒了,也可能她根本就没有睡觉。
车厢內很安静,北原白马下意识地低下头,侧向她小声说:
“这种天气能摘苹果吗”
磯源裕香的手放在冰凉的车窗上说:
“对於青森人来说,什么天气都阻挡不了摘苹果的步伐。”
“对了,你之前送给我的苹果很好吃。”
“是王林,特別好吃吧”
磯源裕香高兴地转过头,却发现北原白马的那张清秀的脸蛋近在咫尺,小脸立马就红了。
她害怕又控制不住自己,为了防止重现当初直接吻上去的事故,她连忙娇羞地低下头o
“北....北原师....那个....你能不能不要离这么近”
“嗯”
北原白马微微挑起眉头,他倒觉得这是安全距离,毕竟这车厢的座位就是这么挤。
磯源裕香拿起手机,垂下的髮丝遮挡住她的红润耳垂。
她打开了手机照相,然后直接转换为前置,双手握住手机,当著北原白马的面举起来,正巧挡住她的脸。
“希望北原老师你平时能多多照照镜子,这样我就不会说这种的话了...
北原白马看向手机屏幕,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清秀自然的脸蛋,乾净、柔和,还带著一股少年感的韵味。
他故作不懂,抬起手撩著额前的刘海,眼神温柔明亮,彰显著无与伦比的亲近感。
偶尔经过过道的人,都会忍不住多瞄他几眼。
“是吗我下次注意。”北原白马笑了笑。
“没事...
,羞涩的磯源裕香情不自禁地咽下一口唾沫,主要是她害怕,害怕离的这么近,她的心会失序,然后失去自我。
长瀨月夜浑身僵硬在座位上,闔上眼睛当做什么都没听见,只有睫毛在轻轻颤抖。
隼號一路疾驰,开出山脉。
车窗的一侧,是一望无际的海,还有排列整齐的,被雪覆盖著的农,看不见见任何苹果园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