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诚问她:“怎么不说话?”
周凝才勉强问了句,“他有什么事?”
“和家里大吵一架,年前被软禁到现在。”
周凝的反应意料内的平静,怪不得赵靳堂这段时间没有什么消息。
“周妹妹,我怎么感觉你的反应好像平静过头了,你不会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他死活了吧?”
周凝抿了抿唇,说:“还有其他事吗?”
“不是,周妹妹,你难道不想知道他为什么和家里吵架?”
她倒也配合问一句:“因为什么?”
“他拒绝家里安排的未婚妻,坦白了他想娶的人是你。”
周凝听了后,嘴唇微微动了动,喃喃说:“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吗。”
张家诚没听清楚,“什么?”
周凝回过神,轻描淡写道:“没什么,他现在怎么样?”
“不怎么样,被他爹暂停一切工作,收缴通讯工具,二十四小时让人严加看管,去哪里有人看着。”
张家诚先是过年的时候联系不上赵靳堂,后来听说赵靳堂被家里暂停工作,外面在传一些风言风语,他就猜到赵靳堂可能出什么事了,联系上赵英其才确认,是真出事了。
周凝的情绪还是很平静,视线没有聚焦,看向其他地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本来前几天就想告诉你,好像你快考试了,等你考完试才来找你。”
“好,我知道了。”周凝再平静不过。
张家诚有些沉默,过了会说:“不是,周妹妹,你就没其他要说的?还是说你还看不出来他对你的心意?”
“看出来了。”
可那又如何。
张家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这么平静,你对他难道没有一点感情了?”
周凝不知道怎么回答,淡淡笑了下,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你要是能联系上他,跟他说一声,不要犯傻了,我不会和他结婚。”
张家诚:“……”
“他适合更好的,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再见。”
说完,不等张家诚反应,直接挂断电话。
张家诚被挂了电话,不敢相信这就是周凝,以前那个温柔内敛害羞的周凝,怎么像变了个人,变得如此冷漠,不近人情。
张家诚找周凝是想告诉她赵靳堂的事,让她别担心,结果她一点都不关心,甚至说没想和赵靳堂结婚……
他又打给周凝,周凝没接,直接挂断,明摆着不想再理会。
张家诚转而联系沈宗岭,和他说:“完蛋了,赵靳堂真的被甩了。”
沈宗岭不以为意:“不是早就被甩了。”
“不是,兄弟有难,你也这么冷淡?是人吗?”
“你想我点?”(你想我干嘛)
“扑街的,你想想办法帮忙啊!”
沈宗岭看热闹的心态:“能有什么办法,苦肉计人家不上套,都说了你别搞这出,赵靳堂要是想卖惨,还用得着等你出马?”
张家诚无语:“我还不是想帮他。”
“人家的事别掺和了,我们到底是外人。”
“我怎么感觉你是真的冷血啊,好歹认识这么多年了。”
沈宗岭说:“成年人的边界感,你懂不懂,几岁了你。”
张家诚:“……”
“行了,我这有事。”沈宗岭挂了电话。
张家诚感觉事情不妙,他还是得想办法,忽然想到一个人,是赵靳堂的大姨。
……
而此时,赵靳堂从年前被软禁到现在,身上没有任何通讯工具。
房间门口有三四个保镖二十四小时轮流守着,不让他去任何地方,丧失所有自由。
赵靳堂不是没有想办法逃过,然而没有找到任何机会。
双手难敌四拳。
赵家的这个年过得也不安宁。
处处充斥低气压。
赵父难得在港城待了一段时间,和赵夫人扮演恩爱夫妻,仿佛之前的剑拔弩张,水火不容是假象,很快就过去了。
而赵父看赵靳堂不屈服,不低头,一身硬骨头,再次找他谈话,父子俩坐在对立面,傍晚时分,房间没有开灯,赵靳堂瘦了不少,下巴长了一圈青青葱葱,满脸憔悴,赵父看他这幅样子,沉声说:“为了个女人,你自己看看你像什么样。”
赵靳堂一言不发,周身散发低气压。
他虽然是垂着头,刘海挡住眼神,脊背却没有弯下来,他还有斗志,并没有屈服。
铁骨铮铮,抗争到底。
赵父说:“我看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我有什么问题?”赵靳堂开了口,声音低哑。
“需要我说得多直白你才听得明?”
“我想和我钟意的女孩子在一起有什么问题。”赵靳堂说,“太奶奶和太公不也是自由恋爱,没有太奶奶和太公,有爷爷,会有您?”
赵父说:“今日不同往日,Ryron,都什么时候了。”
话锋一转,则说:“你要是还死犟,唱反调,好,我也不用对那个女孩子手下留情了。”
赵靳堂隐忍着没有发作,手指捏成拳头,骨头隐隐作响。
“你尽管反骨,我有的是手段,你母亲能让她知难而退,我能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你自己想想,到底是要一意孤行,还是放过那个可怜的女孩子。”
“对了,听说那个女孩子的母亲过年的时候去世了。”
赵靳堂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赵父又复述一遍,“她母亲刚去世,听清楚了。”
“她母亲的事,你心里比我清楚,这说了句什么,她能有今天,全是因你而起。”
“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应该怎么做。”
赵父离开房间,回到客厅坐下来喝茶,赵夫人从后院进来,赵父招呼她过来坐下。
“他怎么样?”赵夫人坐在他身边问。
“和你一样犟,脾气随了你。”赵父说。
“是你儿子,你也有份。”赵夫人不觉得这是什么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