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靳堂不放心,担心她的身体有什么事,还是带她去了医院做一个检查,好在虚惊一场,没有大事,从医院出来,天已经彻底暗了。
回家路上,两个人顺便去商场买菜回家里做饭,当然是赵靳堂下厨了,她不会做饭,只能帮忙摘菜,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周家房子很老了,有年代感,厨房很小,赵靳堂个高,一进去,就显得逼仄了,周凝进去,挺着大肚子,显得空间更狭小了。
他搬来一张椅子,让周凝去院子里坐着玩,一边玩的同时把豆角摘了。
厨房很快传来抽油烟机的动静,周凝看着灯光亮起的厨房,好像回到了的学生时代,周母在厨房忙碌,她在院子的灯光下做作业,现在在厨房忙碌的人换成了赵靳堂,而她怀孕都要生了。
周母的去世是她这辈子走不出来的遗憾和潮湿。
如果周母在的话多好。
她当年和梁舒逸假扮情侣,无非是想让周母放心,别再担心她了,她那时候也天真,一时冲动做出这样的决定,最后非但没有让母亲放心……
晚上赵靳堂在院子做了一个秋千椅,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快递,寄到家里来,做好之后,他坐上去试试承重,没有问题了才让周凝上去坐坐。
周凝坐在上面,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说:“赵靳堂,我妈妈去世那阵子,你来找过我几次?”
“怎么问起这事了?”
“忽然想起来问问。”
“具体几次记不清了。”
“经常来吗?”
“嗯。”
周凝轻轻晃着,垂下目光,没说话了。
赵靳堂记得她那阵子有多么黯然憔悴,瘦了很多,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走,现在想起她那时候的样子,他还是会心痛。
而她没有告诉过他,她那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
对于那段时间,她不喜欢提,他怕提起她又难过。后边去问了周湛东,从周湛东那得知她的情况,他心里的内疚更深了,恨不得他承受这些。
赵靳堂轻轻推着秋千,说:“凝凝,你对我怎么样都行,别跟自己过不去。”
他只有这么一个要求了。
周凝明白他的意思,她露出淡淡笑意,说:“知道了,我不会跟自己过不去的。”
赵靳堂叹息一声,说:“不是和你开玩笑,是真的,别嘴上答应了,转头就忘,不把我的话当回事。”
“我有认真听。”
“真的?”
周凝看着他的眼睛说:“是的,不骗你。”
赵靳堂弯唇笑笑,走了过来,在她面前半蹲下来,望着她说:“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凝凝,你有我,有孩子,还有哥哥嫂子。妈妈在天上看着你的,你不能有事,知道吗。”
“嗯。”周凝轻轻点头,从秋千上下来,抱住他的脖子,脸贴着他的脖颈,说:“我知道,我有你们,我不会再做傻事的。”
“你记得的,答应我的。”
“我记得的。”
周凝安静窝在他怀里,仰起头看着漫天星光,很难得,今晚天气很好,能看到星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