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拉出一群战俘,按顺序将人捆绑到木柱上,送火铳给官员众人醉醺醺地叫好,拿火铳那官已醉得连站都站不稳,整宴变成一出闹剧地
顾家齐忽地把顾照光的名儿起来痛骂,顾家琪在旁听到,道:“爹爹不过叫你代赴宴,至于这般毒骂?”
“你知道什么”顾家齐怒斥,警醒又压低声音,让她看那没上场的战俘,罕东都部族的真波王子,那少年脸浮眼肿,满身酒气,抱着两个歌伎,只管大口饮酒,毫无斗志
“我曾与他共处半月,此人脾性也算熟知一二其人少年豪杰,端不至于流于酒色他如今这般做派,必有问题”
顾家琪低声回道:“你难道不知,三公主射穿他四肢,太医诊断从此是废人,真波王子心志碎裂,勇武全消只知酒色,颓丧虚度,有甚好奇怪;若非如此,你以为锦衣卫能将人安然送到此地?”
听来有道理,但顾家琪连自己也不能说服
难道?
兄妹俩互看,从各自眼中瞧出震惊,肯定之后,眼神里不免多一丝忧虑
谢天宝,希望他来得及
“哈哈~你看老冯那熊样”转眼,那几个上前逞能的醉酒官员闹出大笑话,没吓着战俘,反把他们自己吓得差点儿呕吐失禁京官们大声嘲笑
太子让人把这些丢脸的官员拖下去,他取来一把火铳,用手巾擦拭一番,全场安静,太子起身到厅中,举手放枪,正中果心,众人叫好
东宫不以为意,倒握火铳杆,递予顾家千金,道:“顾小姐技法如神,孤有幸亲睹神技,此次正好也让诸卿见识一番,何谓人外有人”
见她不接,太子笑道,“顾小姐的手,这次没有受伤?”
此时景况,是不容任何人拒绝的
再看做靶子的战俘,正是关键之人:真波王子
只要顾家琪接枪出手,那么,夷人王被顾家女失手误杀的消息,就会传到大江南北每一个角落
情急之下,顾家琪用了最白的招,她捂肚呼痛:“哥哥,哥哥”
顾家齐见状,忙扶住妹妹,向东宫致歉告辞;太子有被冒犯的怒意,冷冷道,请太医为顾小姐诊脉;顾家齐忙道妹妹娇气,非爹亲在旁,方肯就医吃药,他连连告罪,一意辞别
东宫属官要让顾氏兄妹俩走脱,那就不是鸿门宴
关键时刻,谢天宝带着一队宣同亲兵冲入宴会官邸,他们人手抬箱,打开箱盖,金锭铺就,闪花众官的眼也不知谁没有抬稳金箱,刮喇一声,铆钉箱子破裂,灿亮亮的金锭哗啦啦滚落一地
趁着众人惊诧时,谢天宝举起破箱,抛掷半空中,边扔金锭边喊:“散金元宝喽快来捡喽讨个好彩头喽”
其下亲兵比照抛物,金锭如冰雹落,众官员哎哟哟跳脚呼痛,纷纷佝偻腰左躲右闪有没有人不顾官面趁机捡藏不说,顾家齐已经趁着这股混乱潮,从亲兵人道中冲出官邸
东宫太子推开混乱的人群,不见顾氏兄妹,气急败坏,下令道:“追”
锦衣卫、东厂高手齐齐追出,到官邸门口处,急冲的追杀者缓缓地倒退,成一个圈形,各举武器,神态紧张而又不服气地护着身后的官邸太子走出来怒问道:“在做什么?”
身边的宦官示意他往外看,黑压压的宣同府兵,手持火铳,登墙而立,排成梯形,肃穆凝杀,瞄准馆内每一个人
青天白日下,这是一支真正的嗜血铁师
太子倒抽气,微微却步,他故作镇定,喝道:“他们不敢开火,给孤冲出去”
一排火弹扫射,在他们脚前激起浓浓的销烟灰尘,众人惊惧,护着太子连连倒退在这片寂静中,马蹄叩噔,一个文气相的军官骑着大马来到众人前,抱拳道:“标下宣同都政刘惠山,奉总兵之命,护送和谈使团继续前行,太子殿下,请”
东宫属官按住愤怒的太子,强势当前,和谈使团在锦衣卫的簇拥下,迅离开宣府
路上,太子挥开制约的宦官,面色阴沉,黑如墨,问左右:“路上林呢?”
刘惠山命人收拾起那批金锭送回钱庄,听到这话,纵马上前,尽心回道,路主薄不知何故,把自己锁在了一个仓库里,那是宣同第一大帮金钱帮的地盘,把他弄出来要费点事,约莫傍晚路主薄就能与太子殿下会合,请殿下稍安无燥
说完这话,刘惠山又命队伍加前行
因为北夷那边催了数次,再不交还真波,大兵就压过来抢了太子身负重责,谈判关乎大魏边境民生,不可出半点差次,绝不能因为赶路拖延而误了事,御史的眼睛处处盯着哩
这顿抢白,让东宫各官员气愤难当,却不能奈何,只好捂着一个吓死人的大秘密,乖乖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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