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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长公主费尽苦心,今晚将天子相对秘密的请到她府里,等得了准信后又急速派人去请李佑。

之所以临时去通知,是因为她也不能提前确定天子是否能到;之所以是晚上,是因为夜晚悄悄不惹人注目,而且冬日晚上活动少,一般人都会在家。

但她没想到这李佑在傍晚就出了门,她明明嘱咐过李佑要闭门谢客小心谨慎在李府时,她是那么的低眉顺眼,这李佑居然一点感动都没有么

更可气的是,天近傍晚出门能去做甚定然去找温柔乡眠花宿柳去了她知道那西院胡同就在李佑住处北边三里处。

枉她一片苦心,全是媚眼抛给瞎子看这种关键时刻,偏去当扶不起的阿斗,她最讨厌的,就是不争气的人她已经被这个混蛋彻底激怒了

长公主满面寒霜,将外面侍候的内监传进来,吩咐道:“速请林驸马”

却说李佑和朱部郎来到西院胡同时,天色已经渐黑。入目只见得华灯初上,星星点点,与其他街巷入夜后的冷寂截然不同。

“我已经打听过了,有两家词曲歌舞最出色,据说不亚于隐退的玉玲珑。”朱部郎步子渐渐地快了起来,李佑苦笑着跟在后面走。

转到一处门首雕刻精致的院落,自然有王八小厮迎上前来,请入大堂。说来也巧,在大堂遇到几个朱部郎的熟人,都是勋贵中人物,今晚要来聚会作乐。朱部郎问过李佑后,大家便并作一处,人多更热闹些。

李探花的名头一亮,果然好使。当即这里的老鸨子以最快的速度闪现在人前,亲自安排了最暖和的房间,叫出了最好的美人,上了最精美的酒菜。声称只要李先生留诗词褒扬几句,就分文不取。

从头到尾,李佑半个字都没说,一切都自然而然的水到渠成,让那几个惯会吃喝玩乐的勋贵纨绔啧啧称奇,若非顾及身份险些纳头便拜。

酒过三巡,氛围渐热,李佑便放开纠结的心胸,时而调戏身边美人,时而与众人放肆说笑,投入了这醉生梦死的欢愉快活中。

不知过了多久,厚厚的门帘从外面掀开,闪出一名众人都很熟识的贵公子。李佑抬眼看到,小小的吃了一惊,这不是林驸马又是谁

酒意上头的朱部郎高声叫道:“林贤弟你怎的也到此”其余纨绔大都识得驸马,纷纷招呼过。

林驸马对着四周拱拱手,“小弟我路过,听说李探花在此,便来当个不速之客”

“驸马爷赏光,我等荣幸之至”有人戏言道。遂在席间加了席面和座位,林驸马入了座,拿起酒盅与众人敬起酒来。

别人没有觉察,但李佑总觉得林驸马带着淡淡的疏离感。真是奇怪,按道理而言,林驸马应该不会故意主动与他凑在一起,见到都是互相躲着走,以免尴尬,今晚却是怎么了

众人又说笑了一会儿,听了两个曲子,忽的门帘又掀开了,有数人卷着外头寒风冲了进来。

坐在最外首的那人极其不满,拍案大喝道:“放肆是什么人”

李佑与朱部郎却认出了,这拨里面带头之人乃是归德长公主府邸的管家婆王彦女也两人不禁面面相觑,莫名其妙。

王彦女冷笑几声,“驸马好雅兴长公主叫奴婢来看看,原来这里是如此的热闹,所以叫你乐不思蜀吗”

此话一出,不认识的也明白了,这是长公主府里的人马千岁威名在此,几个纨绔谁还敢说三道四,登时噤若寒蝉,但他们心里仍是纳闷。

当初林驸马嫁入皇家后境遇很悲催,时常被“管教”的惨不忍睹,这点常在欢场混的都知道。直到这一两年,归德千岁才放松了管教,林驸马在欢场上稍稍活跃起来。

可是今天怎么又开始管教了,没听说有风声啊。随即他们的紧张起来,长公主管教驸马常常是要动手的,今夜不会遭了池鱼之殃罢这种事有过前例的。

李佑一头雾水,王彦女对林驸马说话,为何眼角时不时瞥向自己

王彦女又将脸转向李佑:“李大人你自己浪荡无形,还敢勾引驸马到此一起鬼混代千岁转告你,让你小心为妙”

在座纨绔心里一起为李佑叫屈,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分明是林驸马自行前来的,肯定以讹传讹有所误会了或者干脆就是长公主故意找借口

靠李佑彻底明白了,这根本不是冲着林驸马来的,而是对着自己来的林驸马就是长公主故意派来当掩护的罢

老鸨子慌慌张张的出现,对着王彦女百般讨好。王彦女冷冷的吩咐道:“你在胡同里传下话去,从现在起,不许接待林驸马与他的狐朋狗友李探花胆敢违者就来试试千岁的厉害”

说罢,王彦女没有打人,也没有砸东西,只是转身低头出了屋。屋中众人松了一口气,没有被连累到就好。

有人抱怨道:“我的驸马爷你家那位最近风声不对,你还敢到这里来,这不是要害死我等么今夜李探花便受了你拖累,以后只怕没得艳福消受了”

林驸马面无表情,挥挥衣袖扬长而去,不带走一片云彩。他走得很突然,就像来得很突然一样。

“其实不怪林驸马。不过今夜没兴致了,散了罢”李佑开口道,唉声叹气也出了屋。

又有人称赞道:“今日一见,方知李探花真是厚道人,对林驸马居然没有半丝怨言。”

第六集名震京师第562章银号现状

朱部郎从屋子中追了出来,望向两个被归德长公主下达了封杀令的背影,林驸马向东,步履轻快,而李佑向南,貌似垂头丧气。

两人都算是他好友,略一思忖,他还是继续追赶李佑。因为林驸马被长公主这样管教,实在不稀奇了,更凄惨的时候都有;而李佑则是头一次遇到,可能需要心理辅导工作。

“你不要往心里去,殿下就是这样行事强硬的人,你看那林贤弟这些年来不也这样过来了。”朱放鹤安慰李佑道:“听为兄一句劝,虽然是误会,你可以阳奉阴违,但千万别去自认有理而硬顶硬撞。林贤弟当年就是太倔强,所以在殿下面前碰的头破血流,而这一两年他态度软了几分,结果境遇就好得多了。”

李佑哭笑不得,关于长公主的脾性,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更清楚,之所以低头沉思是因为他想不明白。

以前长公主对他的风流事虽然心里不悦,但面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李佑又不是丈夫。除了特别过分的,比如那个企图抢圆圆曲冠名权的妓女,就是被消失了。

而在今夜,为何长公主突然摆出了“零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