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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不归”三字本是取自“主人忘归客不发”的白居易诗句,翻成白话大概就是:主人上了客人的船。这“船”是否通“床”便在意会之间不可言传了。总之是一句相当隐晦香艳的句子,不过诸如差役这等也识几筐西瓜大字的人解释成“客人流连忘返”虽然浅些但其实也不能算错,公更不愿得罪客人便也只好干笑了。

“别在这里傻笑,去招呼一声,我要去后面和妈妈细谈”

差役一挥手打断了公的傻笑,如此吩咐道,说完便拉着女乞丐转身去了客不归的后门。

是有买卖莫清虽然比不上洛阳燕京,但在山东这里也算得一个来往要冲的中等城市,公在这个当地最大的青楼已经呆了二十几年,他手上来往过的女人比大多数人一辈子见过的都要多。虽然是破衣烂衫乱发遮面,但光是看那腰身立姿亦知道差役带来的是个上等货色。只是看这样子恐怕是个流民,这样的人不出问题则罢,若是出了问题总之未必是什么香馍馍。脑中想是如此,可这事自己又做不了主,想归想还是回到大厅对着正在吆喝姑娘们起床梳妆的妈妈如此这般说了一番。

“流民”妈妈眉头一皱,说老实话她真心不喜欢这种来历不明的货,灾年总会过去,走散的总会找寻。少一个姑娘只是少几两银子,多一个麻烦则大可倾家荡产甚至连自己这颗脑袋都得赔上。

“是流民,而且看上去有些呆傻,看样子是个白痴”公凑上前来轻轻耳语,手上做了一个他们自己人才看得懂的手势。

“你是说,那种处理”妈妈眉头又一皱。

“虽然神智不太清楚,但颜色应该不错。”积年的公,在这客不归里也算得上说得了话的人物了。

“那就去看看吧,是真的就最好了。”妈妈继续皱眉,摇着团扇摇着腰肢,这么一步三摇的来到了后门。

“多少”后门口,妈妈抬了抬女乞丐的下巴,又捏了捏她的上上下下,再问了几个问题确定眼前这是一个白痴,皱着眉头好像嫌弃一般的问道。

“这个数”差役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两”妈妈冷笑着。

“别开玩笑了,我说的是五十两”差役虎下了脸。

“五十两”妈妈冷笑的嘴角都要翘到眼角了。

“你们的县太爷月俸折现也才二十多两,这妞你居然敢要五十两要五十两也行啊”妈妈将手一伸:“她的卖身契拿来,家居哪里父母何人,自愿卖身何人作保,一一给我写明白了,我给你五百两如何”

“你,你这明明是强人所难”差役脸色顿时难看。

“那你怎么不知道自己在强老娘所难”妈妈眼皮一翻脸已经塌了下来:“这么个来历不明的流民,又是个白痴,老娘揣在家里什么时候惹出事来都未可知。肯接着烫手山芋已经是开天恩了,五两不干,另请高明吧”

卖货的总是将自己的货往天上吹,买货的总是别人的货往地上踩,这也是人之常情。差役一见对面如此架势,连忙伸手拉住。

“咱们老相好几十年了,说话何必这么不留情面。五十两高了,那就二十五两如何你看看这俊模样,看看这水灵灵的肌肤,你带回去洗干净了好好调教几个月,五百两也可以给你挣回来啊”

“哈,这么个饿得半死的流民,光是要将她的身子骨养起来就得一两个月。人还是个白痴,琴棋书画一样不通,床第之术一样不会,就只能往床上一躺像个木头一样,卖得起价就有鬼了你说她漂亮,自个带回家去金屋藏娇啊,没人跟你抢”

妈妈甩开差役的手,不屑的说道。

“你这不是搪塞我吗就我穿着这身官皮,进出多少人盯着,若藏个流民在家里早晚必让人发觉。我们那县太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非把我的皮给拔了不可。罢了罢了,二十五两若还嫌贵,十五两如何好歹将她从流民营带到这里,我也是担了干系的”

差役连连叫苦,眼看强逼不成已经改为软求了。

“这是你送上门的,又不是老娘求你的。一口价十两银,爱卖卖,不卖拉倒”妈妈斜眼望天,一副老娘根本不在乎的神情。

“你,算了算了,十两就十两吧只是过两个月养得好了,须记得让我尝口头汤”

“得了得了,你你本来就是没本的买卖还哭什么穷”妈妈一脸的鄙夷,伸手掏出十两碎银扔到差役手中,一手抓起女乞丐的手半拉半拖的进楼去了。

客不归以舞文弄墨为特色,山东之地不少文人骚客便是不为宿ji也愿意以此为为聚会的场所。这样一个地方的摆设自然不能太过胭脂水粉,宽敞大厅被一副巨大的三面屏风一分为二,每面之上都绘着一幅典故。不是西厢记,也不是巫山会,尽是古今名典。

左边一幅上,五角亭中一武将长身而立,握拳呲目,甚是愤然。亭柱上枕臂依靠一丽人女子,泪染湿巾,满面悲然。亭外一硕胖之人阔口裂腮手中持戟,画像惟妙惟肖,将他那震惊与愤怒之情刻于言表。

中间一副上,温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