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字龙蛇飞动,笔画淋漓,自有一股灵气在其中。
成功了
放下笔,陈剑臣顿觉得一阵疲弱,似乎有一股精气神刚刚被抽出了身体一般,让人竟有眩晕之感,差点站立不稳。
目前他体内凝聚出来的正气太少太弱,一旦使用过度,人的精神就会受不了,就会感到虚弱。
陈剑臣连忙坐到椅子上,闭目养神,好一会才渐渐恢复精力。
他拿着字,去到莫三娘的房中。
此时莫三娘已经喝了一碗粥,她看见儿子安然回来,心情大为开朗,胃口也变好了许多。但纵然如此,饱受折磨的精神状态还是很累,靠着一个枕头上,很快就眯着眼睛睡着了。
陈剑臣没有惊动她,而是悄悄地把那个“镇”字贴在莫三娘的床头上。
旁边阿宝看见,眼睛睁得大大的,但很快就想到:对了,村中的人都说留仙哥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猛兽不敢害,邪魔不敢近。他写的字,肯定也是卓越不凡的,自是能让干娘心神安定,怔忡不药而愈
“阿宝,你且在这里看着,有什么事就叫我。”
“嗯,我知道了,留仙哥,你先去休息吧。”
陈剑臣回到自己房中,躺在床上假寐。
他根本没有睡意,只是在胡乱想着事情,但很快醒悟,自己不知不觉间心又乱了,犯了忌讳,马上沉神凝思,脑海恢复一片空明,干脆闭目修炼起三立真章来。
“留仙哥,留仙哥不好了”
阿宝的声音急促地响起。
陈剑臣跳下床去,问:“不用慌张,怎么啦”
阿宝紧张得上气不接下气:“刚才刚才干娘好像又犯病了。”
嗯
陈剑臣迈开大步赶过去,却见到莫三娘很是平稳地睡在床上,一点事儿都没有,嘴角还微微露出了一丝微笑。
“咦,这是”
阿宝有些意外,她刚才明明看到干娘睡着睡着突然间就双手紧抓住床单,连面容都有些扭曲,嘴里嗬嗬做声,好像在和什么东西搏斗一样,现在却睡得如此安详宁静了
陈剑臣抬头望了望贴在床头的那幅“镇”字,立刻发现上面的笔墨竟然黯淡无光,如同经历了许多年的沧桑似的,再没有丝毫神采。
字上的正气,果然发生作用了。
陈剑臣有了笑意,道:“阿宝,娘的病好了。”
阿宝惊喜地问:“真的”
“呵呵,我何曾骗过你好了,时候不早,你也早点安歇吧。”
说完,陈剑臣走回房间,放心地躺上床睡觉。
嗡
不知过了多久,他眼前骤然出现一幅奇异的景象
第三十九章:审神
一幅奇特的景象突然在陈剑臣眼前出现,就见到一个小鬼阴神正背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一步步吃力地走过来。
那块巨石,犹若一间小房子般,重重地镇压在小鬼身上。石头表面处,一个大大的“镇”字十分显目,还不时地迸射出点点光芒来,犹如火星飞溅。
小鬼背着它,挣脱不得,面现痛苦之色,朝着陈剑臣不停地点头求饶:“陈相公饶命,相公请饶命”
陈剑臣喝道:“你这阴神,身为一方土地,不为百姓求福,反而阴魂作祟,却是奉了谁的旨意,敢如此胡作非为”
那小鬼头点得鸡啄米般:“请相公恕罪,都是小人一时糊涂,并没有奉得城隍老爷的命令就擅自阴神入魂了”
陈剑臣眉毛一扬:“果真如此”
小鬼苦着脸:“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呀,小人如何敢欺瞒相公此事还求相公千万不要告诉城隍老爷。”
陈剑臣嘿嘿冷笑。
他本以为这又是阴司对自己的一种威逼措施,倒没有想到只是这景阳村土地单方面的泄愤行动。
阳间之中,有阳奉阴违、小吏擅专之事,原来这阴司同样也有,当真是大神易拜,小鬼难缠。
当下心中一动自己对阴司的情况一知半解,如今不正好审问对方,以获得所需要的资料吗
“哼哼,好你个土地,你真是胆大包天”
审问之前,需要先吓它一吓陈剑臣深谙此中道理。
小鬼阴神果然被吓得一张尖脸都有些煞白了,如果此事被城隍老爷知道,它罪责难逃,轻则被贬掉官帽,重则可能一身修为都要被打散,堕入十八层地狱里去;而如果说这些还只是以后的事情,那么现在的问题可就有点刻不容缓了它被巨石压身,倘若陈剑臣不肯放过它,一时半刻后它就会很快死翘翘,甚至连轮回都无法进入了,当下不住地求饶:“相公饶命”
心里已经懊悔得肠子都青了。
它本以为城隍老爷肯定会派得力手下牛头马面去对付陈剑臣,任凭陈剑臣挣扎,都难逃法网;没有此后顾之忧,它自可施展阴神入魂之术,好生折磨莫三娘一番,也算报仇雪恨了。所谓父债子还,子仇母偿也。
这一向都是各处土地对于敢于不敬者的常用惩戒手段,从来都是无往不利的。
比如说儿子不肯信奉,贡献香火,那么就通过托梦或者胁迫的方法,进入其父母的精神中,这么一来,在父母的要求之下,儿子也不得不来低头跪拜了;又或者通过进入小孩子的魂魄中,从而让长辈们心生畏惧,必须把香火供奉上来。
诸种手段,或温和,或凶横,因人而异。
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一束香火
但景阳村土地万万没有想到,陈剑臣居然安然无事地回到了家,还写了一幅字贴在莫三娘床头上。小鬼阴神等莫三娘睡着,正要故技重施,恫吓莫三娘的精魂,就见到那幅笔墨突然放出光芒,瞬间化成一块巨大的岩石,重重地压到它的背上,差点没把它压成齑粉。
陈剑臣冷眼睥睨,道:“你且说说,你担任景阳村土地期间,到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