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张告示,庄大少心中大骂败家子,满面痛惜的看着那个司役,半天不说话。那司役心中忐忑,不知自己哪里做的不好。眼见大人面色不虞,只得小心的问道“大人,可是哪里有不妥”
庄大少喟然长叹,摇头道“你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你这样一写,这家店铺那不就是彻底废了吗这么个黄金地段,那一天得进多少银钱啊那个猪头,这里的可都是咱的衣食父母啊,征召都来不及呢,你丫的还不准人家靠近,我你大爷的,子曰:坏人好事等于杀人父母。断人财路等于淫人之妻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掐死你啊”
那司役听的满头大汗,对自家大人的那个子曰名句,却是实在搞不懂是哪位子了,但大人非常不爽却是明确异常的,显然自己这告示是完全不对的。当下不敢再问,一溜烟的上前,将那告示取下。不敢再去卖弄,只等大人发话就是。
庄大人唉声叹气,连连摇头,这才转身对侯君集低声道“你去找人来,将这里盘下,开个赌场,就叫吉祥赌坊吧,回头本少爷给搞点跨时代的好东西,保证财源滚滚。你们暗影既得了发展基金,又多了处暗桩,也免得浪费了这大好的资源。”
侯君集点头应了,自安排人去办。众人这才胜利班师,罗士信难得的大方一回,一人给分了个大大的白面卷子,于是众人俱皆手掐大馒头,胜利凯歌旋了。
等到回到城管司衙门,进去就见苏烈和伍天赐相对呆坐,唉声叹气。庄见一愣,连忙问起,苏烈黯然请罪。
原来那齐彪毕竟不是平凡之辈,追着那投诉的二人进了城管司后,眼见众人似是早就等好了一般,心中一动,已是瞬间心头狂震,自料怕是中了人算计了。先是一顿装痴扮傻,眼见伍天赐将一排排刑具搬上来时,知道已是难以幸免。此人倒也狠辣,只是阴阴一笑,嘴中微动,已是咬舌自尽了。苏烈伍天赐一时不察,白白忙活一通,心中又是郁闷,又是羞愧。齐齐向庄见请罪。
庄见哈哈一笑,摆摆手笑道“两位大哥不用这么懊恼,他有张良计,咱有过墙梯。既是这条线断了,那咱就走另一条线儿好了。”说着,眼珠儿一转,已是满面坏笑的又说了一番计较出来,众人绝倒。话说城管司自成立以来,勒索强抢,坑蒙拐骗杀人的勾当已是做了个遍了。这厮这会儿,竟然又要来玩掳人这一招了,这城管司现在简直就是个土匪窝了。
只是众人本不是什么好鸟出身,除了苏烈无奈苦笑外,其他人倒是都满面兴奋之色,自去安排去了。
小吃店一事在城管司内闹出四条人命,但在整个大兴城中,却如同是大海中翻起的一个小小浪花一般,瞬即平复。各方也都是如同未闻一样,依旧按部就班的运作着,就是那股神秘的势力,也是毫无动作。一股子暴雨前的平静,正自酝酿着。
庄大少的生活依然很惬意,每日里被各家大臣请吃请喝的,使出百般无赖手段,将一众大臣的秋风打的足足的,让众人大是痛悔。怎么就自己引狼入室,以身就虎呢。不过等到听说了宇文大人花出去的大手笔后,众人又都是庆幸无比,暗思这位庄侯爷对自己貌似还是很不错的,虽说这要钱要的狠了些,但总也是依据各家的规模酌情而定,并没将人往绝路上赶。而且也算是跟这位大隋第一红人搭上了关系,总算各有所得了。
等到几日后,津轩阁对面忽的起了个吉祥赌坊,却是青帮弟子在经营着。赌坊内建的金碧辉煌,豪华气派。内中赌具新颖,赌法雅致,麻将、纸牌、轮盘等,让大兴城中众多好此道者,一时间蜂拥而至,日夜不休。
便是宵禁之后,赌坊内也会提供休息之所,以供众赌徒尽兴之余有个去处休息。赌坊内却是灯火通亮,通宵达旦的经营不断,让众人大呼过瘾。
那些被庄大侯爷光顾的几家大族,此时竟意外的得了吉祥赌坊的一成分子。来送契约的人道,赌坊内的各色新式玩法和赌具,都是庄侯爷发明赠送的,除了要求青帮安分守法,正常经营外,便是提出这么一个要求,抽出其中半数份子,送与各大家。说是有财大家发,各位大人为大隋的繁荣都是出了大力的,吉祥赌坊要想持续的经营下去,就应当跟各位大家共同发展才是。青帮眼见获利颇丰,又不敢得罪这位主管部门,也只得应了。
众大家疑惑的接过这份契约,细细看下,只每年的红利预算,竟是与被庄侯爷打去的秋风相当,让众大家惊喜之余,对这位年轻的侯爷感官大改,朝中内外,一时俱皆唱诵,庄侯爷为人仗义豪爽,当真是个可交的朋友。
这日午时过后,西市街上,庄侯爷剔着牙,领着罗士信和雄大海二人自春风楼内打着饱嗝出来。自从城管司建立以来,两市风气大变,在诚信经营,文明从商的号召下,众多宾客也是大为放心,两市遂更加火热起来。于是乎,这位让众商家又恨又爱的魔鬼天使,便享有了一项特权,在两市中,但有所取,分文不收,以示众人感激之意。
这会儿,庄侯爷正是在春风楼内吃饱喝足,出来消食呢。天气已是转凉了,这午后的日光照在身上,却是舒服的紧。罗士信和雄大海二人,亦是肚满肠圆的满足的很。自打跟了庄老大以来,这日子简直就跟在天上一般,每天都是飘飘悠悠的,给个神仙也是不换的。
三人都是微眯着眼睛,沿街溜达着,和众多的店家点头示意着信步而行。当走到客栈坊的时候,却见前面同福客栈外,围着一圈儿人,正自指指点点的,不时低声议论着。
庄见等三人正自无聊,眼见有热闹可看,都是精神一振,对望一眼,疾步围了过去。三人也不声张,只在外面踮起脚尖向里张望。只见店堂中,地上一张席子,上面躺着一个大汉,一身粗布衣裳甚是破旧,简直跟城中丐帮之人有的一比了。
只是那人手足长大,身形魁梧至极,一部虬髯绕腮而生,浓眉如帚,狮鼻海口。紫色脸膛上,线条刚毅,满是风霜之色。此时虽说双目紧闭,似是身在病中,但却依然带出一股不凡的气势。
庄见侧耳听众人议论,原来这大汉乃是昨日来的,来时就已经带病在身,客栈本不想收,但那大汉出手甚是豪绰,翻手就是一锭大银拍下,只道养好病就走,让店家每日给准备精细的三餐就可。客栈掌柜的贪财,当下应了。哪知今早让小二去唤大汉吃饭,叫门半天不应,客栈掌柜的唯恐有什么祸事,令人撞开房门,却见这大汉早已是气息微弱,竟是要马上死去一般。
掌柜的这才慌了神,只得先请来郎中来看,郎中看了半天,只是摇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随意开了个方子,便告辞而去。掌柜的无奈,左思右想,这人要是真的死在自家客栈内,这晦气二字且不说,怕是就在城管司那儿也是说不清楚的,没奈何,只得先将人抬了出来,让大家都看着,这人乃是自己发病而起的,与自己并无关系。又使人去城管司报信,让城管司来处理才是正理。
庄见仔细打量那个大汉,心中忽的有些莫名的感觉,好像与这大汉很早就认识一样,眼见他这摸样,不再多说,分开众人直接进去察看。
众人乍见这位城管司的大boss出现,都是纷纷闪让。那同福客栈老板一看庄见出现,不由的心中叫苦,唯恐落入这位活阎王手里,那可是不死也要脱层皮的。见他对那大汉似是颇有兴趣,只得苦着脸上前参见。
庄见懒得理他,挥手让他走开,低头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