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一通话阴损刁钻,只把个成三娘听的一阵的头晕。虽说连她自己都知道自己年岁大了,不招男人待见,但这么损人的也忒缺德点了吧。自己长的丑长的老,又碍着市容市貌啥事了话说那市容市貌又是啥玩意儿啊
成三娘很纠结,一张老脸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张口结舌的当场僵在那儿了。那少年得意洋洋的微微一振手臂,将她推开,抬腿就往里进。
成三娘心中大急,也顾不上寻思那几个词儿什么意思了,急忙一把攀住,哀求道“这位少爷,您要嫖姑娘,总也该说说到底是哪个吧。那后院乃是下人杂役干活的地儿,又哪来的姑娘啊。要不您先往前面坐着,奴给您叫几个标致的伺候着行不”
那少年满面不屑,撇撇嘴正要说话,却听得拐角处楼上脚步声响,一个人已是探头来看,随即叫道“小庄,果然是你。我听着这股子闹腾,估计除了你就没别人了。你怎么从后门进来了,在那急个什么劲儿啊,上来上来,且上楼来说话。”
众人闻声看去,却见一个汉子正满面好笑的看着这边。成三娘认得,这位好像是位宫里的侍卫,以前也曾来过几次,是姓苏的。
此时见他出头,不由大喜,连声叫道“唉哟,苏大人,你快来管管,这位少爷要闯奴这后院,却是没有这个道理的啊。”
那苏侍卫连看都不看她,只是大步走下来,哈哈笑着迎向那少年。那少年嘻嘻笑道“啊哈,苏大哥,小弟今个儿似乎并没来晚吧。你这么早就在这儿了,莫不是昨晚就来了,然后压根儿没走哎呀,那可是辛苦的狠了哈。”
那苏侍卫苦笑摇头,道“大人,侯爷,你现在好歹也是我的上官了,怎么还是如此不留口德啊要不是为了帮你约人,我又何苦这么早过来”口中说着,却是躬身行礼,甚是恭敬。
这人不是别人,却正是昔日的备身府禁卫,今天的城管司左巡察使苏烈。对面这位紫袍少年,不问可知,正是大隋忠知候、城管司指挥使庄见庄大人了。
他昨晚在车中调戏红拂,被红拂抓狂下,一拂尘刺到一处痛穴上,狼嚎了一晚上,让红拂大是后悔,赔罪了一晚上方才被这无赖放过。等到早上起来,洗漱完毕,宇文化及府上已是将新宅子并一干金银等物俱皆送到。
庄见本来一直赖在床上哼哼,借口自己受伤太重,让花语依人为他捏着肩膀,却指使红拂为他端水抹脸的享受呢。红拂自衬自己终是以下犯上,确实理屈,又恐他真是痛的厉害,只得暗暗咬牙,来回伺候着。
这会儿庄见听的宅子搞定,大笔的横财送到,登时已是翻身而起,催促着花语依人二女为他穿衣收拾。随即抬腿一阵风般已是不见,哪里还有半分不利索的模样。三女面面相觑,花语依人面色古怪,想要笑又怕红拂恼怒,只得强自忍着。
红拂呆立半响,方才苦笑着长叹口气,瞥了二女一眼,气道“想笑就笑也就是了,何苦做这般怪样。”说罢,想及自己被那小无赖捉弄的手足无措,也是好笑。不由摇头莞尔,二女见她笑了,也是崩不住了,齐声娇笑,屋中三女一时俱皆欢声,如同三花齐放。
庄见出来接收了宅子等物,半刻也不停顿,当即指挥罗士信将去寻了几个人来,一起将家直接搬了新宅子里。但见新宅子果然大气富贵,让庄见大是得意。
下午让红拂在家照看着,他自带着罗士信往甘露寺后面走了一圈儿,以他那三寸不烂舌,两行流利齿,尉迟恭等人如何是他对手。三言两语下,青帮就新鲜出炉了。给了众人一笔钱,在东西二市开了数个铺子,既能自给自足,又能延伸无数触角,探听消息。将一应事务分派安顿完了,这才带着尉迟恭、罗士信又往七叔那边走了一趟。
至于七叔处,闻听不用再受人欺负,又得了罗士信从中兜转,尉迟恭做出承诺。且能吃饱,哪有不愿之理,当下,将组建丐帮一事接了。庄见眼见大事成了,这才将自己安排和盘托出。道是让他们平日只与城南聚贤庄保持联系,但不要太惹眼,自己便隐身幕后,只管接收情报,收受钱财就是。
到的晚间,这才带着罗士信径来飘香院,与苏烈等人相会。哪知将将走到飘香院,却忽然发现一个粉裙女子,极似当日宫中暗算自己的慧儿,心中疑惑之下,这才紧追不舍,一路竟是追到了这院子中来。
此时眼见苏烈下来,料想那女子一时半会儿也飞不上天去,不如就先与众人商议一番再说。当下一路打趣着苏烈,随着苏烈往楼上而去。
成三娘在一旁听的暗暗心惊,急忙陪着笑脸,更是曲意伺候着,不敢怠慢。苏烈与庄见上的楼来,挥手将成三娘打发走,这才迈步进屋。
屋中此时正自坐着四人,各自搂着一个姑娘,四个女子都已是罗襦儿半解,鼻息咻咻的,轻嗔假怒的与几个人低声调笑着。丝竹弦乐之中,一派靡靡之像。
听的门齿响动,几人同时抬头看来,见苏烈庄见二人走进,除了坐在中间的伍召毫无所动外,其他三人俱皆都是一愣。看着那张贼忒嘻嘻的笑脸,不约而同的都是心中想道:这个满面无赖的小孩,就是自己要跟随的人
第三更送到兄弟们,俺继续努力去了剩下的事儿,拜托了
第四十五章:凶手是谁
不说众人心中疑惑,苏烈已是挥手让众妓女下去。回身请了庄见往上首坐了,这才笑着向几人介绍道“各位兄弟,这位就是我城管司指挥使,忠知候爷庄大人。几位可来见过吧。”
几人微一迟疑,尚未动作,却见庄见已是站起身来,伸手将酒樽提起,摆手对众人笑道“几位大哥不用多礼,咱们都是爷们,就以爷们的方式认识下好了。小弟庄见仁,至于现在身上这个什么指挥使也好,忠知候也罢,在兄弟们面前,那都是个屁兄弟今个儿就在这撂下句话,要是几位大哥不嫌小弟年轻无知,来帮衬小弟一把,那自今个儿起,兄弟吃干的,就绝不会让几位哥哥喝稀的。钱财女人,咱有了,就绝不会少了兄弟们那份儿。咱兄弟凑一块儿,图的就是个日后的逍遥快活,天大地阔,如此而已。得了,话就这么多,来,哥几个,咱先喝起来再说。”
说罢,将手中酒樽对着几人一敬,已是仰头喝干。随后将喝空的酒樽对着几人一照,这才放下,微笑着坐下。
这厮完全一派后世道上见面的习气,让在座的几个人看的惊愣无比,却又大是欣赏。话说这位小哥儿,别看这年级小,但这说话行事,当真是要得
坐在伍召一边那个紫脸膛的大汉,一愣之后,率先哈哈一笑,宏声道“好侯爷年纪随轻,这份气度可是不小,让老雄大是心折。咱叫就冲着侯爷方才这番话,没给咱说什么为君为国的,而是以江湖义气为先,老雄这百余斤就给了侯爷,愿随侯爷搏个快活逍遥就是。”
说罢,伸手将眼前酒樽取过,起身一饮而尽,对着庄见一照,随即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