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娃说:“狮子为百兽之王,搏兔犹用全力,怎可掉以轻心”
“我们可以用隐形方式进去呀”
“明人不做暗事再说,你没见过日本城,岂不是白活了”
“杏娃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招了”
“近朱者赤呀”
甫出入境室,就见道旁几十个穿着和服、花枝招展的少女,载歌载舞地列队迎宾。旅客中有几个男女,胸插鲜花,肩披彩带,脸上挂着微笑,一边摇手走出。文祥见了,把衣红一拉,说:“等一下再走。”
衣红问:“为什么”
文祥说:“这又不是欢迎我们的。”
杏娃说:“你要人欢迎吗”
文祥说:“拜托我最怕这一套”
衣红笑道:“我们大公子害臊了”
文祥说:“难道你喜欢”
衣红说:“当然”
文祥往回一缩,说:“那你去吧”
衣红对杏娃说:“杏娃把排场展开”
杏娃问:“是用偶像式还是国宾式”
衣红说:“用殡仪式”
杏娃问:“什么是殡仪式”
衣红说:“接死人用的”
不料她声音太大,被旁边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听到了。那人大骂道:“拔个牙落怎么侮辱人”
他这一吼,众人无不侧目。衣红一惊,问:“我侮辱谁了”
小胡子不肯干休,忿忿地说:“你说谁是死人”
衣红才知道原来刚才的戏言被听左了,连忙说:“对不起,我们在开玩笑。”
“开玩笑谁敢在我面前开玩笑”果然,小胡子说话时,他身旁的几个人都噤若寒蝉,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衣红一见,侠义之心又起,但这事原本是自己不对,倒也不便发作。
这时文祥忙挺身而出,对小胡子说:“朋友,实在对不起,我们几个开玩笑惯了,绝不是对您不敬。”
小胡子气犹未息,狠狠地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杏娃说:“他名叫池田纠夫,是日本传统黑社会中,一个叫黑龙会的会长,曾累次被我们列管。”
文祥便说:“会长先生久仰了,您的大名如雷贯耳。”
池田纠夫更神气了:“那你们为什么在我面前胡说八道”
衣红知道他不是正人君子,胆气就壮了,对文祥说:“文哥会长会长大就会死我们不就是来火星屠龙吗”
池田纠夫霸道成习,在他的族群中,被当局列管相当于受训,次数越多地位越是尊贵。后来关到金星,却又被无罪释放了,因之气焰更盛。他最忌讳死亡,可以说怕死如命,长生不老是他最宝贵的护身符。相对的,谁要是当他的面谈死,那可是成心挑衅了
池田纠夫怒火高涨,他知道动口不妨,这小姑娘一吓就慌,正好来个下马威。他早练就了一副凶狠的嘴脸,这时脸一沉,大喝一声:“拔个牙落会长要教训你”
衣红还不肯放手,说:“文哥怎么办死人要教训活人”
池田纠夫斥道:“女人你说谁是死人”
衣红东看看,西瞧瞧,最后说:“奇怪死人怎么会说话”
池田纠夫身后的两个壮汉,这时迈一大步,一左一右,站在会长身边,双手环胸,狠声说:“拔个牙落你找死”
风不惧慢条斯理,走到两个壮汉面前,先来个猛虎伸腰,亮了一手单脚着地的铁板桥功夫。然后两手环臂,一运筋骨,浑身格格直响。
众人都看呆了,尤其是两个大汉,眼睛瞪得发直。
衣红莲步轻移,走到风不惧右侧,说声:“拔个牙去看招”话刚出口,一个回身,一招风扫落叶,堪堪向风不惧小腿后弯扫去。
在山上修炼时,风不惧经常和她套招,两人很有默契。这时他猛一提气,鹞子翻身,离地丈许,张臂舒腰,稳稳地落在衣红身后。
这一招精采漂亮,观众以掌声喝采。
连文祥都看呆了:“红妹你也有功夫”
衣红裣衽答礼道:“要玩命嘛哪能没两下子”
法蒂玛兴奋地拉着衣红说:“衣姐你一定要教我”
衣红说:“行,那你得教我巫毒大法”
她们一问一答,简直没把旁人看在眼里。池田纠夫心知肚明,再耍狠下去,今天不但讨不了好,搞不好闹个灰头灰脸,以后就别想混下去了。两个壮汉平日欺负良善只凭三分狠气,这时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正在这时,一个头戴斗笠,浪人装扮的中年人,由旁观人群中排众而出。他身配长刀,刀柄在后,双手却笼在袖中,高声说:“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风不惧一打量,就知道此人是个练家子。当下一抱拳,左掌向里,右拳前顶,脚下一个七斗罡步,先摆出门派,说:“既是行家,敬请指教”
浪人一楞,停了一下,说:“是南少林敢问尊师大名”
风不惧笑道:“南少林马步不同,阁下看走眼了。”
浪人神色一变,说:“可惜当局设限,否则倒要讨教一二。”
风不惧说:“放心我保证当局不会干涉”
浪人哈哈大笑:“凭你当局会网开一面”
风不惧说:“如果阁下以武会友,又有何妨”
浪人不信,说:“武者止戈,当局禁止暴力,怎能容忍你我相搏”
风不惧说:“那阁下所为何来”
浪人向法蒂玛看了一眼,说:“我久闻巫毒大法,特来向这位姑娘请教。”
文祥本就不想生事,若这人再招惹法蒂玛,局面将更难收拾。他立刻跨前一步,双手一拱,道:“我等来此,另有公干,既与阁下无怨无仇,就此别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