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们留下来的大部分弟兄都是无家可归之人,而且全都来自齐鲁大地,知道川军规矩严,遵守军纪吃苦受累本就是当兵的分内之事,要不然早就和那些孬种一样离开了,只是
李靖澜犹豫一下,在王键鼓励的目光中,接着说道:“不知将军是否能让我等有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让我们一千二百弟兄在主力部队效力将军,哪怕不当官,从大头兵做起也行啊
“川军不是最重军功吗说句掏心窝的话,正因为川军奖罚分明有盼头,我们才一门心思留下来。生逢乱世,哪个热血男儿没有建功立业、光耀祖宗的想法放眼全国,只有川军能给我们这个机会。
“将军,你就收下我们吧,指哪儿打哪儿,绝不给你丢脸,我们宁愿不要几十大洋的安家费。”
“将军,俺们山东人绝不会给你丢脸的”
所有军官全部站起,满怀期待地向王键拱手致礼。
王键与身边几个团长对视一眼,站起来感动地承诺:“好既然这样,我王某人就收下你们了,给你们主力团的编制和待遇,来现在什么也不用说,我王某信得过大家,喝完这杯,大家就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弟兄了,干”
“干”
次日上午,一艘悬挂英国国旗的大型运输船,载着感慨万千的北洋老将王金镜和跟他一同离去的八百余山东子弟兵,离开城北的送江码头,王键带来麾下军官和换上川军军装的一千二百新弟兄,整齐地肃立在码头上,依依送别。
下午两点,王金镜卸甲归田、其残部在石首投诚川军的消息迅速传向全国。
武汉,汉阳兵工厂。
日理万机的吴佩孚接手完王占元部,匆匆整顿一番,立刻率部强行接收至关重要的汉阳兵工厂,随即在众多文武官员的簇拥下,视察步枪组装车间,不时捡起一个个零部件,细细查看,用心倾听留法回国的资深枪械专家徐忠恕的介绍,跟随在吴佩孚身边的将校,一个个脸上全都是欣喜的笑容,但是听完徐忠恕诉说的困难,所有的笑容都凝固了。
吴佩孚拿起桌面上的汉阳式步枪抛壳机件,神色凝重地问道:“这么说来,这个小小的玩意儿,我们一直都靠四川方面供给”
“没办法,尽管一年多前我们就通过冯大总统和段总理拿到全部设计图纸和生产工艺标准,但是仍然无法生产这个小小的抛壳沟正因为无法解决这个难题,我们的子弹生产仍旧沿用原先的设计和材料,试产的标准尖头弹,只能放弃。
“不但步枪是这样,仿制的德国g08水冷式重机枪也遇到同样的难题,重机枪的复进簧只能从四川方面购买,这就是产量一直难以增加的最大原因,在我们掌握先进的淬火工艺和加工程序之前,没什么其他办法可想。”徐忠恕无可奈何的解释。
吴佩孚沉默良久,徐徐吐出口粗气:“看来四川真的一直在防着我们,萧益民此人不简单,眼光看得长远啊”
徐忠恕想了想,还是诚实地解释道:
“将军,在我看来,这不能全怪四川方面,虽然他们有意隐瞒了淬火工艺,但是如果我们拥有先进的淬火炉的话,多做些试验也能慢慢摸索出来,可我们一直都没有重视设备和技术更新的问题。如今,就连汉阳钢铁厂都让美国人给拆了,何况我们兵工厂”
“住嘴”
吴佩孚心里一颤,再也无法压抑满怀的羞恼,怒斥道:“这背后也是四川政府和军队在作怪,要不是他们以手中股票,变相抵押给日本人,哪怕汉阳钢铁厂已经生锈了,也不会落到日本人手里,最后竟然沦落到拆除卖废铁的可悲命运
“这绝对不是一个厂子的问题,而是关系到整个民族工业的面子问题,他萧益民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卖国,事前谁能想到”
徐忠恕倒是不怎么看重已经停产数年几乎废弃的汉阳钢铁厂,但是这么大一个工厂寄托的不止是国家的希望,更是湖北的骄傲,因此听了吴佩孚的话,也非常认可,借机把自己私下里获得的消息告诉吴佩孚:
“将军,我听说拆下来的钢铁厂老旧设备,并非是不能用,只要认真维护再添加一些新设备,就能重新开动起来。属下前天听在花旗银行上班的朋友说,前两批拆下来的设备,已经悄悄运到了重庆,由美国人负责维修安装和添加设备,汉阳厂拆卸下来的所有机器设备,全给了新成立的重庆钢铁厂,这是继綦江钢铁厂之后,四川又一座年产三十万吨钢铁的新钢铁厂。”
吴佩孚听完后无比震惊:“你确定”
徐忠恕犹豫片刻:“这属下也是道听途说,不过消息的可信度很高,唉萧益民将军虽然有点可恶,但不得不说他是个经营天才,日本人被他整惨了还不能到处叫唤,美国人又和他联合起来做生意,要是这个消息是真实的话,四川的发展就了不得了,有了那么多钢铁,我们再怎么努力也跟不上啊”
吴佩孚盯着徐忠恕的眼睛:“走,到你办公室去,我想深入了解一下,再不采取必要措施,我们将长久受制于人,特别是在这个关键时候,武器弹药的生产决不能含糊”
“遵命”
s:和天子另一部作品铁骨后期过于yy不同,本书尽量追求真实,所以发展扩张的速度稍微慢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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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五章麻杆打狼两头怕
第一六五章麻杆打狼两头怕
汉阳兵工厂会办徐忠恕的办公室非常简朴,没有时下官员们的风雅奢华,除了一套古香古色的楠木沙发有点儿气势之外,宽大的空间里分别摆放两组办公桌。
此刻,位于中央靠里的硕大桌面上,已经摆放着两挺新崭崭的水冷式重机枪,四支尚未除去保护油的步枪。
陪同的文武官员几乎都围在硕大的桌面周围,靠里的一边留给了神色专著不耻下问的吴佩孚和滔滔不绝的徐忠恕。
徐忠恕一口气说了十多分钟,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情绪反而变得越来越激动,再次俯身打开两挺重机枪机匣上方的护盖,来回比划,对比进行说明,最后颇为哀怨地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