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吉正在寻着鞋子时,门被推了开来,梳洗打扮得可爱整齐的竹儿端着水盆进来,放着干净的布巾,笑颜如花地对她说道:“公纸子,洗脸吧。”
她盯着竹儿的脸庞看了一会儿,突然扑上去把竹儿的脑袋拥进怀里,一边蹭着一边喃喃道:“竹儿真是太可爱了”
不想小丫头滑溜的脱出白吉的怀里,花朵瞬间变冰雕,口中道:“猪竹儿还没有原谅主人呢,公子骗我。”
白吉一时反应不过来:“我哪里有骗你啊”
“公子明明是男的,骗我是女的”竹儿涨红了小脸,双眼象是黑宝石般闪闪发光。
白吉立时脱口而出:“我确实是女的”
“骗人公子的胸是平的”
看着竹儿认真的小脸,白吉只想无语问苍天原先也是平的,为何那时你就信了果然都怪莫言,要不是她弄个什么有了出来,竹儿怎么会这么容易信了
“要怪该怪老鬼。”蓦的一把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如若我们不是进了时间断层,竹儿怎么会和莫言独处,竹儿不和莫言独处,就不会被莫言洗脑,不被莫言洗脑,她就不会这么轻易相信我们是男的,这是连锁反应。”
她沮丧地道:“莫言不至于那么恶劣吧,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
“她倒不是故意的,不过偏执狂总有种办法把黑的讲成白的。”杨墨继续道,“竹儿又是小孩子,听了半月,差不多也象是洗脑了。”
“那我就洗回来”
白吉在整个早晨梳洗时苦口婆心的唠叨个没完,从外貌讲到身材,再从身材讲到个性,力求证明她是个女人,仔细想想,这是件多么可悲的事,她必须得向别人证明自己是个女人,这与莫言的苦恼真有异曲同工之感。
当竹儿替她系腰带时,终于受不了可怕的唠叨,翻了翻眼道:“小姐,绣儿暂且相信你是女人啦”
白吉激动不已:“真的”
“是啊。”绣儿打了个漂亮的结,点头道,“男的哪会如此妇人唠叨的。”
“”
等白吉迈出门槛时,还能听见杨墨在脑中狂笑声,恨恨地道:“笑够了没”
“竹儿干的好哈哈”
第一百八十九招恶红娘
吉气歪了鼻子,是以当她见着鸳鸯酒仙出现在厅堂里粗气地道:“你们怎的还在这里”
鸳鸯夫一瞪眼睛,就要发作,鸳鸯妻急忙拉了他袖子一下,这才压着声音道:“只是来问,昨晚你那样说,心中可是有良配许与我家言儿”
“选人也不要这么急好不好”她心情恶劣,话里也不带个好,“你说这对夫妻昨晚被自家女儿和我们气个半死,怎的不拂袖而去”
杨墨先是沉默半晌,突然道:“我想到个好办法。”
“什么”
“如果让鸳鸯酒仙认为我们是个十恶不赦之徒,还会答应莫言粘着我们”
白吉打量了下鸳鸯夫铁青的脸,悻悻地道:“我们在他们印象中本来就不是好人吧。”
杨墨微微一笑:“不是好人和十恶不赦还是有差距的。”
她体会了会儿他意味深长的回答,也跟着微笑起来,再看向鸳鸯酒仙夫妇的眼神里,就带着几分不讨好,见着他们似乎要坐下,仗着人高腿长,几步跨过去抢了位置,鸳鸯夫的眼神一瞪,如若不是他娘子拉着,保准又要开始武斗了。
白吉正得意洋洋间,听见脑内杨墨叹了口气:“你怎么就这么小儿科呢”
她撇了撇嘴,道:“那你具体说下啊。”
他轻笑一声:“小打小闹没意思。伪君子比恶徒更加惹人警惕。”
她正思考着他地话。他已逾规抢了肉身冲里屋叫道:“竹儿。”
绣儿闻声出来:“小公纸子。有何吩咐”
杨墨亲昵地拉起她地小手道:“你去收拾一下。我们要离开鄂城了。”
绣儿打量着主人暧昧地眼神。含糊地应了声转身离开后。白吉正想问杨墨做这事有何意义。便听见身后传来饱含怒气地质问:“这丫头晚上睡你房里”
她立时明白了他地用意。挑了挑嘴角。回过脸来看着鸳鸯酒仙夫妻铁青地脸道:“有何不可”
鸳鸯妻安抚着暴燥的夫君,对着她勉强一笑,询问道:“这丫头还未及笈吧”
白吉顺势往上爬:“没及芨又如何她是我买下的,我要如何对她是我的事,与你何干啊”
古时虽说多幼娘,可是如果未及芨,仍然会遭人白眼,认为此男性好女色,非志气高洁之人,按着鸳鸯酒仙这般江湖大侠的眼光看来,那更是沉溺酒色、残害唐朝幼苗、不知廉耻之人,只这么一招,杨墨白吉便是沦落到下流之辈去也,伽利略飞流之下的铁球也追不上。
她暗中咯咯笑着,还未笑出个痛快,门外传来一声低沉的话语,把她吓了一跳。
“显然您已经准备好去见无了。”
她转头一看,包子高大的身影立于门槛之下,黑黑的几乎占满了整个门框,面容仍然掩在兜下,看不真切。
他恭敬的微微低着头,双手抱于胸前,那付样子就象是在请示上级般,说的话却自大无视。
她有些不服,暗中问道:“我们真跟他走”
“跟他走。”杨墨干脆地答道,“为什么不他会欠我们一个人情,魔尊不用为属下担心,更重要的是,我们避免了多少灾难,多少生灵涂炭啊
白吉听着他咏叹调般的语气,翻了个白眼道:“事实上是怎样的呢”
“事实上是老鬼的邪恶念头没办法实现。”
“你就没想过,也许老鬼是希望我们去的,于是他故意显出希望我们不去”
“想过。他冷静地答道,“不过,留在此地我们一来没什么事了,二来还有个大问题。”
“什么问题”
她话音刚落,门外再度传来一声断喝:“你是何人”
她从包子身影边上瞄出去,狭窄的视野里出现一只肚子,肥堆堆、晃悠悠的肚子,她想了一想,明白过来他所指的第二个大问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