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甜言蜜语,说“喜欢精明的人”,现在看来,不正是杨墨
他曾经在一开始遇见,说“我喜欢男子”,现在看来,不正是指杨墨
他曾经神情古怪的笑,说“你穿男装最好看”,现在看来,不正是说杨墨
他为她挡下必死的一击,他对她有求必应,他看着她灼灼的目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对着杨墨
杀人。白吉一抽鼻子,声如冰山,面如夜叉,回答杨墨的问题,我要把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灭口
第七十八招父母与孩子
杨墨不愧是大风大浪过来的,值此刻仍能一眼看穿白吉冷静之下掩住的激动她的十指张了又握,握了又张,这个小动作每每是她脑袋发热的症兆他尽量以平静的口吻道:别傻了,这么多人,怎么杀的干净
她立时爆发出来,不知为何,他的话总是能点燃她的愤怒,就如同星火碰上浇了汽油的柴堆,也不去管杀不杀人,她张大了嘴,眉竖目圆,穷凶极恶的真正喊出一连串话来,把妖怪父母们也骇的目瞪口呆:“那你要我怎么样难道要我放过这个家伙吗要我就这么灰溜溜的走掉这算什么,我就该获得这样的待遇,我就该遇上这样的事”
讲至后来,白吉泪珠儿又滚了下来,一边哭得满面“花”容,一边跳脚发泄般的叫道:“我有什么错我真心对人真心做事真心生活也错了凭什么上天这么不公平凭什么连个男人都爱你凭什么我一穿过来就碰上一耽美党啊人家都是皇帝大侠公子帅哥任人挑,我就一炮灰对了,还有个那个小草,只会冲着我掉叶子”
杨墨听她这么句句叫喊,语无伦次,要说没有一丁点心虚,倒是假的,这会儿凭着他的脑袋,也早明白过来,刚才严云告白了,但是,得到真心的却是他,先是有些遗憾,没有感觉到得到真心是何滋味,过后又恶心起来,搞了半天,严云爱的是他
还是那句话他支持同性爱追求真恋,但是他不是同性恋
想到这儿,他不禁有些后怕起来,盘算着得离严云远远的,况且,这一路盲人摸象般被带着东奔西走,他也越发厌烦起来,他讨厌这种身不由已的感觉,更讨厌诸事不能掌控的气氛,他喜欢事情都井井有条。
来了唐朝后凡事都遮遮掩掩的,深深远远的重重山峦,一山更比一山高,看的他眼花缭乱,目不睱接,到底有多少人物六界之中又牵扯了多少神魔鬼妖更令他觉得横在心底的,是妖怪父母的态度,曾经的那句“试炼”到底是为何
这一切都让他烦燥不安,不得不暂时停下思考,恰好听见白吉的一句“再这么下去是不是逼我变性”,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她便犹如闻着血腥味的鲨鱼,立时在脑中叫了起来:你笑什么
没什么。他的语气不自觉的温柔起来,象在安抚暴走的白猫,白吉,事已至此,你没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
这词激的她心中一颤,原本与严云仗剑江湖的种种幻想全部化作肥皂泡,消失在夕阳前的一线曙光中,要说伤心欲绝,倒也非,愤怒和耻辱远远大于悲伤的感觉,想到这儿,不由的又抑着哭腔垂下肩膀:不知道眼光触到躺倒在地的严云,心中又痛又怒,提起气来吼道,我要自己当超人,再也不相信男人了男人都是骗子我要去做天下无敌,东方不败
杨墨听了,总觉得言犹不爽,那句“我再也不相信男人了”似乎触动他某根神经,让他鬼使神差的说道:那也不一定,天下总有好男人的。
好男人都去搞gay了
还没对严云死心哪这时候还说他是好男人
杨墨闲闲的想道,还真是个痴情丫头,这句话出,他已做好准备她大吵大闹,绝对会与他不打个头破血流誓不罢休,不想她撇着嘴巴,抽着红通通的鼻子半天,憋出来一句:我又不是机器人,为什么我不会动心啊
他顿时愣住,想着一惯死鸭子嘴硬的白吉,也会有如此沮丧软弱的一天,不禁有些叹息,刚想拣着些好话来哄哄,在听见她下一句后,便觉得头大如斗。
我还是觉得恼火,不如把严云打个半死怎么样
他边揩着热乎乎的刺痛鼻头,边没好气的往昏迷的严云走去,站在人边上,没好气的说:好了,你打吧
白吉拽起拳头,松开又握紧,眼神中几乎喷出火来,却总下不去手来。
她宁可严云不是爱她,宁可严云去找小三,或者想要三贱人,也比恋爱时被人发“性向卡”要来的好那种抑郁不散的愤怒,几乎无法言表被甩了可以找闺蜜倾诉,可是被发“性向卡”,讲出来别人听了八成只会哈哈大笑,囧字脸满天飞,这让她情何以堪
可是当她站在严云的面前,见着那张熟悉的、曾经花痴过的脸,哭了怒,怒了哭,拳头握了张,张了握,生生一张脸扯成中风偏瘫,就无法下去手,这个她曾经有过一点点动心的男人,曾经对她微笑如水的男人,要是打成一个猪头,多年以后回忆起来,不是会回忆到一个猪头上
真要算起来,最可恨的是杨墨,依他的聪明劲儿,恐怕早已看出端倪,可却一声不吭,还一个劲儿的摆迷魂阵,让她真以为严云情不自禁,想到这儿,她的手越发抖的厉害。
还不知惹火烧身的杨墨长叹一声,放开掐出指印的手,抱臂在胸,道:好了,哭也哭过了,接下来的打算我们商议一下吧,乘老鬼不在。
一直津津有味的看戏,甚至变出瓜子茶水来的无良父母们听见老鬼两字,插嘴道:“谁是老鬼”
白吉仍然盯着严云昏迷的脸风云变幻,杨墨只好低着头代答道:“鬼王。”
珂嘴里的瓜子磕崩到蛟脸上,无视对方沉下的脸,问道:“鬼王可是那个鬼王”
“还能有几个鬼王”杨墨想着怎样才能扒出更多的内幕,“鬼界之王。你们做父母的,什么也不说,便把我们扔在这个什么也不懂的世界,知道我们吃了多少苦吗”
作娘的一听此言,果然露出心疼的表情,对白吉杨墨来说这个世界上应该无有再比他们之间亲密的人,可对珂和蛟来说,这个肉身不管里面是什么魂魄,都是他们的孩子,他们注入血肉与感情,一手塑造出来的孩子,父母和孩子对仗的,只有输的份。
第七十九招强扭的瓜
珂还未语,蛟先抢白,顺便把茶梗子吐到“相好”肩上,无视她的皱眉噘嘴,对孩子道:“儿子,你身妖族,怎可与那鬼王来往,那家伙狡猾奸诈,我们下三界,除开不知六界是非的人间界,妖魔两界对鬼王这老东西可都是敬而远之。”
“我们认识鬼王吗我们能从他手下逃掉吗我们能和他对抗吗”一连三个问题砸的爹娘面面相觑,汗颜低头,杨墨叹息一声,缩回白吉愤恨去掐严云脖子的手,“鬼王连我们在脑中的对谈都可以听见,我们能怎样再说,你们连我们是界柱的事都不说,不仅鬼王盯我们,还有魔界的,叫饺叫无的,还有一些人,都不知道哪一界的”
他逾说,蛟与珂越是大汗淋漓,不敢直视孩子,他再叹一声,再度缩回白吉恨恨扒向严云衣服的手,喝道:“有你们这样作父母的吗”
爹娘互相对视一眼,作娘的抢先示好:“女儿啊,你想要什么,说一声,娘保准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