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薄雾,却从来没有这么浓烈过。今年这场雾起来地蹊跷,来地迅猛,几乎是一阵子就将整个大泽给笼罩起来,叫人感到有些匪夷所思,老朽记得在三年前地时候,这里也曾发生过一次大雾,不过只持续了三天就消散了,不像今年,已经持续了十几天不散。”
“事有反常必为妖孽”我继续追问道,“老人家常年住在此地,可知道这附近有什么颇通法术的道家或者术士之流”
老者一拍脑门道,“呵呵,不是王爷提醒,老朽还真给忘记了”
众人连忙问他想起什么来了,老者仔细地想了想后说道,“三十年前,此地来了个道士,颇通符水,能医治百病,不论什么病痛,都是一张黄符烧化了混在水中,喝下去后病痛立刻减轻,一般的小病立刻痊愈老朽觉得惊奇,还特意去看过一次,果然是令人惊叹,老朽因此才渐渐地起了向道之心的后来么,听说那人要修炼什么颠倒阴阳的秘术,就隐居到山里面不再面世了据说短短地露过两面,都有惊人之举,什么撒豆成兵虽然没有见过,可是呼风唤雨却是有的”
我听了之后,心里面立刻一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于是问道,“既会呼风唤雨,想来这布下迷雾也是做地到了”
老者笑了笑道,“这却没有见到过,不过想来是能够的。莫非王爷以为这大泽之上的迷雾,正是此人所布不成”
叹了口气后,我不无忧虑地回答道,“我也希望不是,可如果真是的话,那可就麻烦了,有这么一个道士帮助萧太后布阵,前途堪虑。”
众人都是一阵沉默,谁地心里面都不平静,万一被我料中了,又该如何是好呢
一般人的心理,受了孔子的影响,都是敬鬼神而远之,就我个人而言,原本也是不信神鬼的,可是有抱朴真人飞升在前,又有陈抟老祖飞升在后,现下我的心思也有些乱了,这个立场就有些拿不稳了。
可是翻过来调过去,我还是觉得用法术造成这场大雾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即便是真有什么移山填海的道法,也不可能持续这么长的时间啊,修道人最畏天谴,难道他就不怕在此布下迷雾道法,获罪于天吗
不过总算从老者的口中获得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我们也可以针对性地探究一些破阵的办法,慢慢地试一试,看看有没有作用。
我们按照陈复道的指点,找到了那名道士隐居的所在,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这里早已经人去楼空,可是看屋子里面的物品陈列,分明这人一个月以前还在这里面居住过,从凌乱的物件中可以看的出来,他走的很突然,也很仓促。
回到芦棚之后,我们又开始商量办法。
“事情缓不得。拖一天便有一天地变数,拖一天陛下等人就会多一分危险,我们不能再在这里坐等了。应当多管齐下才是”最后曹彬拍着桌子对众人说道。
众人都同意应当做些什么,可是到底能做些什么呢谁的心里面都没有谱儿,如今曹彬望着漫天的迷雾。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最后大家集思广益。还是找到了几个办法。
姑且一试。
其一,就是用民间最常用地办法,乌鸡狗血。
曹彬的手下们大索檀州城,抓了几千只乌鸡和黑狗,宰杀了之后放血,集中起来之后装在我的钢制巨弩之上。接连不断地向迷雾之中散了过去,只见漫天地乌鸡狗血飞洒在空中,也不知道最后落到了谁地头上。
可惜眼前地迷雾没有任何的反应,依旧是白茫茫地一片存在。乌鸡狗血失败
其二,火船攻略。
在陈复道的指点之下,我们找到了几个可以通过水路攻进大阵去的通道,然后打造了几只大型的木筏,上面铺满了火油柴草等物,然后沿着水道放入阵中,熊熊的火焰让我们高兴了很久,可是没过了几百丈后,那些火焰就自行灭掉了,后续地部队没有了火焰的指引和保护,只能沿着原路退了回来。
显然里面是在契丹人的控制之中的,我们很丧气地宣布,火船攻略失败
其三,强行进攻。
我们纠集了三万大军,选择一个方向强行向内缓缓地推进,结果深入到半里地样子,就受到了两翼传来的猛烈攻击,契丹人也不露面,单纯的弓箭攻击就让人受不了,间或还有大量的火箭和投石机抛来的石头以及燃烧着的木块儿,砸在人身上立刻引燃了一大片衣物。
伤亡太大,而且一开打后就没有了方向感,只得退出,强攻失败
各种方法都试了一遍以后,大家的心情都有些烦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芦棚里面到处都是争执的声音,我想了想后对众人说道,“世叔,诸位大人,眼前的阵势难破,我们军中无人识得此阵究竟,可是大宋人才济济,未必会没有人破得了此阵,我们不如出重金悬赏,号令天下饱学之士来破阵如何”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已经黔驴计穷的众人的一致同意,于是立刻飞马将招贤纳士的榜文下到了各州府,许以高官厚禄,金银财宝,但凡有人可以提供破解的法门,便赐封以侯爵之位,不拘一格,只求破阵。
且说我们在这里想要解檀州大阵,南方的契丹主力此时也回过头来,虎视眈眈地陈列在檀州城的西南,随时都有冲过来,同我们这些勤王的援军决战的意思。
“如之奈何”曹彬看了看前方传来的飞书后,向众人问计道。
我看了看军报,然后在地图上面探勘了许久,发现形势并不是很糟糕,现在前来勤王的大军越来越多,在檀州大泽的外围已经聚集了不下三十万的宋军,且多是久经战阵的军队,实力上已经同契丹人不相上下,现在唯一令人担心的就是真宗等人被困了起来,这对我们的士气是个不小的影响。
反观契丹人马则是一副得势不饶人的姿态,大有将大宋的事情在这一战之中彻底解决掉的意思,令人看了之后恨的牙根儿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