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凤翼躬身感谢道:“多谢大人关心,属下此来是与阿瑟大人商量好的,我们十一师团不能老缩在辎重营里顶个叛军的名头,总要重见天日的。现在正好藉着西蒙无计可施的机会赌一把,成与不成,这一趟属下都非来不可。”
卡廷点着头感叹道:“好有你这样的人在,西蒙一定整不垮十一师团的。”
卡廷进帐时,大帐里愁云惨雾,经过了一番激动争吵之后,取而代之的是虚脱与消沉,没有一个人再有兴趣发言,闹了这么久,大家都有些筋疲力尽了。
西蒙把诸将斥骂了一阵,发作过后正阴着脸生闷气,看到卡廷进帐,只是没好气地翻白眼道:“师团长头脑清醒一点了吗”
一时之间,他竟没认清站在后面的张凤翼。
张凤翼突然从卡廷身后闪出,躬身朝西蒙行礼,唇角挂着笃定的微笑,高调的道:“十一师团千夫长张凤翼,向军团长大人见礼。”
大帐中霎时一静,所有人都是一愣,接着无数道不敢置信的目光射向张凤翼。西蒙也是一愣,忽地站起身来,眼睛看向卡廷。
卡廷被西蒙犀利的目光刺到了,赶紧跳开两步,摊手辩解:“不关属下的事,属下也是在帐外才碰到他的。”
张凤翼心中暗笑,不动声色地道:“军团长莫惊,今夜属下是只身前来,并未带来一兵一卒。”
“哈哈哈哈哈哈”西蒙知道被看穿心思,恚愤地尖声笑道:“看看是谁来自投罗网了,竟然是叛军的总头目,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呀”
“军团长错了,在下是十一师团的千夫长,要是叛军的总头目就不会自投罗网了。”张凤翼唇边挂着自信的笑意纠正道。
“好有个性,死到临头还要诡辩,可惜呀这里没人听你的辩辞了,有什么话留着下地狱后再说吧”西蒙阴笑着鼓掌奚落,接着朝帐外厉声高喝:“来人哪,把这个叛军头目抓下去绞死,尸体吊在辎重营外的拒马上示众。”
帐外忽然冲入七八名卫兵,其中四个从左右欺上,一边两个,一上来就拿住张凤翼两臂向下按压。张凤翼身子一沉,肩背轻抖,唇间轻喝一声“去”,四个卫兵应声摔出,其中一个飞撞上帐壁的毡布,从帐壁滑下。
“兄弟们的身手很稀松啊”张凤翼笑咪咪地叹道:“这种身手怎么能保护好军团长大人呢看来还得加把劲儿练练”
张凤翼一边说,一边向西蒙走近。两侧坐着的扬达尔、托勒密诸将都是与张凤翼暗中有来往的,他们虽不能帮他,却也不愿意见他死,所以一个个凝神绷脸,手按腰刀,作如临大敌状,竟没有一人横上前阻拦。
长长的大帐,被张凤翼从容地走到了与西蒙只隔一张桌案的距离。
“你”看着他一步步走近,西蒙心中惊骇莫名,推案而起,就要向后闪身。
这时,张凤翼身后没摔倒的四名卫兵“仓珢”的拔出军刀,嘶喊着冲上来道:“休伤军团长大人”
张凤翼仿佛没有听到后面的喊声,跨步向前,探手前抓。四个卫兵再也顾不得了,齐声呐喊,跃步前冲,四柄雪亮的军刀冲着张凤翼背后刺到。
哪知张凤翼的前窜竟然是假动作,当他们凌空跃起时,他突然身子一顿,改变方向缩身后纵,背后仿佛长眼一般,从四柄军刀的刀锋间穿过,两臂一夹,把四只握刀的手臂齐齐夹在了胁下。两旁军官看起来,就像五个人紧紧环臂抱在一起般。四个卫兵大骇,纷纷外挣抽手。
张凤翼旋身一拧,朗声笑道:“去吧”
四人被他凌空甩起,惨呼着直向帐门口摔去。
张凤翼身子旋了一圈,又重新面对西蒙,两手一张,四柄被夺的军刀“当啷当啷”落了一地。他摊着手,潇洒地笑道:“怎样西蒙大人,是再叫一批接着比划,还是先听我把话说完”
除了躺倒在地龇牙咧嘴,挣扎着要站起的卫兵们,满帐的军官都惊骇兼佩服地怔怔看着张凤翼。
西蒙撑着桌案,瞪眼怒视着张凤翼,案下的两腿却在瑟瑟打颤。心想,这人动起来简直如闪电一般,这么近的距离,不等卫兵冲到,他就足以挟制住自己了。
大帐静得可闻落针,正在西蒙拿不定主意之际,帐帘突然被挑起,大群持刀荷矛的卫兵从帐外冲入。
为首一名身材高大的军官吼道:“保护大人,莫让罪囚跑了。”
张凤翼回头一看,正是西蒙的侍卫长冈萨雷斯,咧嘴一笑道:“哎哟,我道是谁吼的这么大声呢,原来是冈萨雷斯大人,才从辎重营出来几天,就不认识在下了吗”
张凤翼出口就揭他被俘的伤疤,冈萨雷斯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紫黑色,咬牙吼道:“死叛军死到临头还嚣张,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说着就要前冲拿人。
“侍卫长说要收拾我呢,西蒙大人也是这样认为的吗”张凤翼眉梢挑起,唇角带着笑意,眯着修长的眼睛好整以暇地看着西蒙,对后面扑来的冈萨雷斯理都不理。
张凤翼那淡定的笑容让西蒙的心无端狂跳起来,那种态度简直太有把握了,眼前这个人动起来捷如猎豹,绝对可以在瞬间就把自己制住当人质的。
“慢冈萨雷斯,你们先退下去,我还有话要问他。”千钧一发之际,西蒙哑着嗓子说道。
冈萨雷斯诧异地望着西蒙,在得到肯定的答覆后,狠狠地看了张凤翼一眼。
张凤翼耸耸肩,无所谓地笑道:“真可惜,侍卫长大人收拾不成在下了。”
冈萨雷斯把军刀还鞘,抬靴狠狠地揣着几个还赖在地上的卫兵,厉声骂道:“没用的东西,在地上躺舒服了吗还想躺到几时快爬起来滚”
一伙人转瞬撤出了大帐。
西蒙心中恼火,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下两边诸将,所有人都避开了目光。
最后,他把目光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