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喊他的亲兵黯然道:“头领,咱们被汉拓威人杀散了,那些不是咱们万人队的都逃了。我们也没有办法,只有先避避汉拓威人的锋锐。”
“什么谁叫你们逃跑的”莽古达扬一下子激动起来,马上就想站起身,手肘刚一撑起,左腿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呼通”一下又躺倒下来。
周围的亲兵手忙脚乱地扶好他,不迭地劝道:“头领,你千万不要动,你的小腿被马蹄踩了,待会儿你只能让我们抬着你走了。”
莽古达扬一下子想起来了,自己摆脱了那两个汉拓威军官的夹击,正要找匹无人的战马,烟雾中突然窜出了五匹并排的汉拓威骑兵,仓促间避无可避,一下子被奔驰的战马撞了出去,落地后就失去了知觉。
几个亲兵还在絮絮叨叨地安慰他:“头领,你别心急,他们找担架去了,一会儿就来抬你。现在汉拓威人已经向前走了,这里安全得很,你闭眼休息一会儿。”
莽古达扬把手一划暴声吼道:“都闭嘴”抓过一个亲兵的弯刀,刀刃拄地,胳膊一用力,身子一下撑得站了起来。
几个亲兵都慌了,手忙脚乱地抢过来扶他,口中惊慌地喊道:“头领,千万不能动啊,以后长不好腿会坏的。”
莽古达扬用手一扒拉他们,口中喊道:“都闪开,一群逃兵放跑了汉拓威人还有脸来向我献殷勤”
这话说得十几个亲兵都羞愧的低下头去。
莽古达扬忍着痛道:“去把马牵来,你们不去追汉拓威人,我一个人去追”
亲兵们急忙动起来,四个人扶着他来到战马前。
一个亲兵犹豫地道:“头领,你的脚”
“我又不用脚走路,骑在马背上怕什么”莽古达扬打断他道。
亲兵们再不敢迟疑,抬着他上了马鞍。接着十几个人也各自上马,一伙亲兵簇拥着莽古达扬向汉拓威人突围的方向追去。
莽古达扬在马上把手一挥道:“你们散开前进,把沿路遇到的士兵都召集起来,等追到汉拓威人时,我们就又是一支大部队了。”
亲兵们策马向两翼张开收拢散兵,一路上不断有三三两两的溃兵加入队伍,又走了一会儿,当队伍已聚拢了上百人的时候,大家突然都感到脚下震动起来,莽古达扬他们拉住了马,侧耳倾听。
“别是乌烈尔大人的援军到了吧”一个亲兵满脸期待地道。
轻微的震动变成了隐隐的马蹄声,那声音不细听听不出来,如云层深处隐隐的雷声,沉闷而若有若无,又过了一会儿,马蹄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最终变成了千百面战鼓的轰鸣。无数耀武扬威的骑兵在烟雾中显出身形,闪亮的铠甲、耀人的刀枪、猎猎的军旗,一队接一队整齐的排列,滚滚如流地从莽古达扬他们身前掠过。马上骑兵一个个傲然地酷着脸,对他们这伙难民般的小队伍都不斜瞥一眼。
莽古达扬他们都呆住了。
一个亲兵吃吃地道:“是元首的奥古兹都骁骑军到了。”
正说着,队列中一个粗豪的声音惊叫道:“路边的那不是鬼嵬头人莽古达扬吗哈哈哈,你怎么混成了这个样子”
莽古达扬张眼望去,只见几面飘扬的军旗下,大群官佐簇拥着的一个铁塔般的大汉坐在马鞍上笑望着他,正是骁骑军第一战列万骑长兀骨塔。看看人家,比比自己,也太寒碜了。
莽古达扬没好气地粗声道:“这个样子怎么了我们是部落骑兵,不穿铠甲是十分正常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兀骨塔眼带笑意地道:“我不是说大头领的部属盔甲不齐,我是纳闷怎么诸位都把脸抹得像黑锅底一般,难道是新流行起来的威吓敌军的法子”
兀骨塔左右的侍从齐齐望着他们哄笑起来。
莽古达扬脸上黑一块红一块,说不出话来。
兀骨塔突然惊叫一声:“哎呀大头领的腿是怎么了难道是受伤了号称乌拉尔诸部第一勇士的莽古达扬大头领也会伤在懦弱胆怯的汉拓威人手下”
莽古达扬气呼呼地哼道:“叫唤什么打仗挂点彩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兀骨塔摇头叹息道:“可惜呀,本来我还准备邀请大头领与我合兵一处,并肩共击汉拓威残军的,现在看来恐怕要落空了。大头领好好退下去养伤吧,后面的事就交给我们骁骑军好了。”
“哼谁说我要退下养伤了这点小伤还难不倒我”莽古达扬冷哼道。
“哦既然如此,大头领就随我们骁骑军一起追击汉拓威人吧”兀骨塔伸手相请道:“有我们骁骑军保护,保证大头领再不会有不测发生了。”
听了这话,莽古达扬身旁的亲兵一个个脸皮涨成了紫色。
莽古达扬把手一摆,冷冷地道:“感谢盛情,骁骑军光保护万骑长大人您的安全就忙不过来了,我们就不打扰了。我们乌烈尔大首领的队伍马上就到,说不定没等你们追上汉拓威人,我们大首领的队伍就赶上骁骑军了呢”
“哈哈哈没想到莽古达扬大头领不但刀马功夫出众,连口才也是这么好”兀骨塔在马上仰面大笑,“追击敌军要紧,我就不多聊了,大头领,你们要快些赶上来哟希望在我们骁骑军杀光汉拓威人之前,还能看到乌拉尔骑兵赶来参战。”
说罢,把手一举,左右侍从纷纷催动战马,马队重新起动。兀骨塔坐在马上,下巴翘得高高的,昂着头得意洋洋地向前去了。
“啊呸什么东西”莽古达扬朝着兀骨塔远去的方向狠狠地吐了口唾沫。
“头领大人,我们怎么办哪骁骑军已经走在前头了,咱们还要不要向前追击”一个亲兵仰着头问他。
莽古达扬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