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唇角隐含着笑意,哄小孩般迁就道:“好了好了,算我说错了行不行”说着观察斡烈的脸色,试探地道:“不过话说回来,希尔维娅也一天天地长大了,女孩嘛,总要有个归宿的。在咱们身边能看得入眼的年轻人就这么几个,凤翼不见得是最好的,不过起码能算个勉强够格的选择吧”
在阿瑟目不转睛的注视下,斡烈红着脸含糊不清地嗯哼了两声,也不知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怎么样大哥,若你有意的话,我就找机会探探凤翼的口风。”阿瑟瞅着斡烈,探究地笑道:“你是希尔维娅的父亲,这种事你不能出面,岳父亲自拉下脸求女婿娶自己女儿,传出去让人笑话。希尔维娅叫了我那么多年叔叔,侄女的终身大事我这做叔叔的怎能不管关键就看你对凤翼这个女婿中意不中意了。”
斡烈策马而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犹豫片刻终于不放心地道:“听说凤翼与白鸥师团的侍卫长珀兰关系极好,我怕”
“嗨大哥,这个你根本不用担心”阿瑟把手一挥打断道:“军中是什么情况你还不知道一个调令天各一方,兴许一辈子再也见不到面了呢只要凤翼在咱们身边,你再以身体不好需要照顾为名,把希尔维娅从帝都接到咱们驻地附近,两人有机会经常见面,这事就算成了七八分。”
斡烈目光游移不定,患得患失地拿不定主意。
阿瑟见此摇头道:“大哥,若是你没这意思就算了,做媒牵线本来就不是男人干的活儿,若不是为了希尔维娅,我是没兴趣起这个闲心的。”
“别二弟,这件事就拜托了。”斡烈一把抓住阿瑟的手,急切的道。他其实心中千肯万肯,只是有些拉不下面子,一见阿瑟要打退堂鼓马上就急了。
迪恩与勃雷都有些郁闷,他们原本以为为全军断后会是最困难的任务,他们都做好了血战一场的准备,结果所谓的断后不过是“跟着走”罢了。
其实斡烈与阿瑟也都认为“后路最重要”,所以后路布置了勃雷、韦伦二个千人队,可走了一路,只凭着韦伦的弩兵就打发了所有小股散兵袭扰,勃雷千人队较精锐的长矛兵反而没派上用场。
“真没劲儿,早知是这样,我就当前锋去了”勃雷撇了下嘴唇道。
这时两边箭矢纷飞,外侧的韦伦弩兵队向烟雾中所能辨得清的敌兵发射弩箭。
“哼你发什么怨气前锋你是争不过斐迪南的。反倒是我老人家,本来就是前锋指挥,却鬼使神差地非要与张凤翼换位置,弄得现在只有聊天解闷了。”迪恩坐在马上瞥了勃雷一眼,不屑地道。
“喂凭什么我就争不过斐迪南,斐迪南哪点比我强了”要不是在马鞍上,勃雷就要跳起来了,激动地道:“他战功有我多吗他武艺比我高吗老头子,我就知道你与师团长把心都偏到腋窝里去了。”
迪恩绷着嘴看着他,等他激动完了,不紧不慢地道:“呵呵,你不要不服气,打仗不是一个人神勇就算的。你俩谁的武艺高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斐迪南的千人队是真正能在马上作战的骑兵,你的千人队只不过是骑在马上的长矛兵罢了。”
勃雷气势一滞,马上愤愤地辩道:“我们千人队一直在训练骑兵战法,只不过还没有出手的机会罢了。再说,斐迪南的骑兵也有很多是从步兵补充过去的。”
“哦你们训练了多久十多天吗”迪恩唇角一抿,戏谑地问道:“勃雷,你是个好孩子,我很喜欢你,不过饭要一口一口的吃。教会所有部属在马上作战是需要时间的,不是能在马背上不掉下来就算骑兵了。”
勃雷额头上青筋迸起,激动地抗议道:“谁说能在马背上不掉下就算骑兵了你们全是门缝里看人,把人都看扁了”说着扬起拳头气呼呼地道:“既是这样,只有露一手给你这老头开开眼了”
正说着,身后由远及近传来大批马蹄声,战马的嘶鸣夹杂着许多人嘈杂的呐喊,烟雾中透射出点点火把的黄光。
迪恩咧嘴道:“小子,你不是说要露一手给我看机会来了,该你表演了”
勃雷紧绷着嘴唇沉声笑道:“还用说瞧好吧”说着把马一带,朝左右高声喊道:“大家准备迎战,咱们把追兵杀散了再走”
几个传令兵飞马将命令传递到前后的各个百人队,整个千人队迅速集结,迎着敌军来势摆出“v”型的迎击阵列。
这时后面人群涌动,韦伦带着部属赶上来,看到迪恩与勃雷后释然道:“大人,我正要找你们说呢,后面的敌军来势汹汹,怕有上千人,光靠弩箭阻挡不住了,得加上长矛兵冲一下。”
勃雷把手一挥,“让你的人列好队,射三轮之后撤到后面,剩下的交给我”
传令兵们飞马传达着千夫长大人的命令,各百夫长收拢部属在长矛兵前列成轮射队形站好。背靠后面的长矛只,弓弩兵们原本不安的情绪立刻镇定下来。
所有人都站好位置后,迪恩粗着嗓子高声喊道:“全体熄灭火把。”
周围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二千人静静地待在黑暗中等待着后面追兵的到来。
烟雾中,前面的火把突然一齐灭了,左右的亲兵狐疑地对莽古达扬道:“大头领,前面好像不对呀咱们是不是停一停,先派人探探路”
莽古达扬一刀背砸在说话那人的头盔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板着脸斥道:“放什么鼠屁有探路的功夫,汉拓威人早跑老远了。汉拓威人在前面等着又怎样老子还怕一小撮汉拓威人玩花样”
他说罢一扬弯刀,冲左右高喊:“汉拓威人就在前面,大家把火把熄灭,盾牌举好,咱们冲过去砍他妈的。”一手持盾、一手举刀,当先跃马窜了出去
漆黑的夜色渗入浓烟,两方在一片混沌中恶战起来。莽古达扬没冲出多远,就听到耳旁“嗤嗤”的箭镞破风声不断响起,接着盾牌“咄咄”的连响,几枝羽箭插在了蒙着生牛皮的木盾上,左右同时传出手下骑兵中箭坠马的惨呼。
莽古达扬高喊:“冲啊”一夹马腹,加快速度迎着箭雨向前疾冲。
前面的汉拓威人十分顽强,冲锋的骑兵已能听到弩弦弹射的“铮铮”声了,那些弩兵却还不后退,箭雨一波接一波射向冲锋的队伍。冲锋的骑兵虽然都有护盾,但骑兵护盾只能遮住上半身,护不住整只战马,高速冲锋之中,一旦战马中箭翻倒,马上骑手鲜有不受伤的。等莽古达扬终于纵马跃入汉拓威弩兵群中时,在他身后到处是倒地哀鸣的战马,冲锋的骑兵伤亡惨重,十停去了三停。
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