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坐在轮椅上,周妈用剪刀小心翼翼的给她剪开膝盖上的纱布,“已经结疤了,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姜岁手指抚过疤痕,慢慢的站起来,走了几步。还有些痛,但是已经没有大碍了。
司延做完康复训练,在一旁看着她,“既然已经好了,那周六去和周家把谅解书签了。”
在她被迫养伤的这段时间,司延不仅站了起来,还和周家谈的差不多了。
“嗯,我知道了。”
她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的神经不自觉的紧绷。
司延把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怎么不接电话。”
她拿起手机面不改色的按掉了电话,“骚扰电话而已。”
司延也不知道信没信,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姜岁握着手机站了好一会儿,回了房间又收到了一条短信。
她站在窗前打开:小狗,记得回家。
配图是一个什么都没穿,趴在地上的女人,脖子上带着项圈,系着狗绳,被男人牵在手里。
姜岁闭了闭眼睛,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晚上,姜岁裹着风衣,穿着高跟鞋戴着帽子,从老宅出去,
司延最近忙于公司的事情,经常不回家几乎没空过问她。
九点,车上停在一家名叫“盛妆京色”的中式会所外面。
姜岁推门下车,风衣被她搭在手臂上,她穿一袭绿色的吊带裙,背后除了两根交叉的细丝带,清凉的不行。
她配合裙子颜色,画了绿色的眼影,整个人清丽中透着几分妖娆。
走到门口,她被拦住,“小姐,请出示会员卡。”
姜岁拿从包里抽出一张卡,英俊的侍者立马客气的道,“请跟我来。”
会所里面别有洞天,仿造古代的院子分了十二院,各有特色。
“美人骨,销金窟。”是盛妆京色最好的写照。
她被带到了海棠居,这里向来只招待会长安娜的独家客人。
房间里燃着海棠香,她走过去在窗边坐下,侍者给她上了海棠酒,“会长忙完就过来。”
姜岁缓缓吐出一口气,不是逼不得已,她是不会来这个地方的。
她从漂亮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细长的女士烟,姿势熟练的抽烟。
安娜推门进来的时候,看着她指尖明明灭灭的烟火,“真是稀客。”
安娜一头火红的头发,穿一袭黑色的旗袍,整个人像是开到极致的黑牡丹。
姜岁将手里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我遇到了麻烦。”
安娜扭着水蛇腰走到她对面坐下,丹凤眼里透出几分凌厉来,嘲讽的道,“呵,司延的夫人谁敢为难。”
“我和他结婚是迫不得已,是为了外婆。”
“你可以来找我,但是你没有。”安娜目光如炬,“你敢说你没有私心!”
姜岁叹息,“外婆发过誓,死都不会用你一分钱。”
“都是借口,根本就是你巴不得嫁入司家。”
两人一见面就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姜岁垂眸,“随便你怎么想,就当我自私吧。”
安娜的目光滑过她单薄的身板,停留在她满是伤痕的膝盖上,心里那股气一下就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