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钺只说和他之前处理的案子有点关联,他需要亲自过来处理。
戚晚没有多问,大概也能猜到是怎样的联系,类似跨市办案的例子也时有发生。
戚晚这几天都没有出门,除了上网就是构思新文,但她全神贯注投入工作的时间并不多,思绪总被骸骨案打断,尤其是那件眼熟的外套。
戚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往那里想,明明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事。
直到案件发酵的第四天,春城这边一个分局的两位警察,敲响了戚晚家的门。
但令戚晚惊讶的是,他们不是来找她,也不是为了居民之间发生的摩擦纠纷而来走访,只因他们提到一个名字——安闲。
戚晚愣住了:“找我妈?可她已经去世很久了……”
如果这次是电话询问,戚晚会毫不犹豫地判定这是一次电信诈骗,哪怕是跨区跨省市办案,多半也是当地的片警当面询问。
戚晚扫过两位民警的制服,脑子里快速滑过两条信息:第一,她住的地方不在余钺工作的分局管辖范围内,即便在,也不可能是余钺亲自过来,他一定会上报他们的关系。第二,安闲生前也不住在这里,而在林新,这是戚晚租的房子,所以警察来找的不是安闲,而是安闲的家属,并通过家属了解一些安闲生前的情况。
然而就在戚晚一头雾水之时,民警又提到另外一个名字——张大丰。
到这一刻戚晚才知道,原来十二年前安闲去警局报过案。
不过当时因为一些原因只是受案,却没有立案,林新分局刚好查到这条记录,就先打电话了解下情况。
戚晚回答道:“我不知道有这回事,我妈没跟我说过。”
戚晚没有撒谎,她的脑子里真的没有这条信息,只是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是忘记了,还是安闲没有提。
“那么你认识张大丰吗?”民警又问。
戚晚有几秒钟的迟疑,虽然还不明白这通电话背后的用意,但因为先前得到的照片、视频,以及想起的零碎片段判断,她知道自己不止认识张大丰……
戚晚回答道:“我应该认识,但我不知道怎么说。”
民警:“应该认识?”
戚晚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以前生过一场大病,住院治疗了两年多,有很多事我已经不太记得了。我印象中,我妈生前是和一个男人来往过,你们说的这个名字我也觉得耳熟,但我真的不肯定……”
两名民警对视一眼。
戚晚的情况他们事先听林新那边提过,但不是调查得来的,而是刚好有一位春城的刑警在那边,还是戚晚的男朋友。
那位刑警也提到戚晚的记忆问题。
戚晚看着两人,提出疑问:“请问,你们为什么突然问这件事?”
事实上,戚晚心里已经有数,旧事重提必然是案件有了进展,而且多半是找到了失踪的张大丰的尸骨。
然而民警并没有透露,只说还需要核实信息,才能进一步肯定。
可按照流程来看,再找戚晚核实信息的可能性已经不大,她又不是张大丰的亲属,怎么都轮不到她。
而当年唯一的报案人安闲,已经去世多年。
戚晚目送两位民警离开,关上门,面无表情地走回屋里。
随即她窝进椅子里,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黑掉的电脑屏幕。
屏幕上映出她的表情,她抓起手机,想了想,还是给余钺拨了通电话。
电话没有接。
戚晚改发微信:“刚才有两位警察来找我,提到我妈,她生前报过一次案,是一个叫张大丰的男人失踪了。这太奇怪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隔了几分钟余钺才回:“我知道这件事,我这里正忙,你照实回答就好。”
显然余钺是真的忙,而且更详细的内情他不便透露。
但即便什么都没问出来,戚晚却因这句没有透露的透露,推理出一个结论。
余钺知情,说明这件事大概率和林新的骸骨案有关,否则不会传到他那里,而且他这几天都在林新跟进,没时间去管别的。
既然和林新骸骨案有关,那就是说,湖底打捞出来的数具骸骨疑似包括张大丰。
但照目前看,这件事应该尚未确定。
骸骨核实身份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就算现在刑事技术发达,也需要样本比对,没有对照就没有确认,不可能凭空对号入座。
而比对身份无外乎几个途径,可以从DNA库里查找,也可以追溯相近时间内的失踪人口报案,再根据还原的骸骨省钱特征,来对照失踪者的信息。
按照程序和戚晚对刑事案件的了解,眼下的情况更改更贴近后者。
那些骸骨之中,应该有一具的失踪时间,和安闲的报案时间很接近,且那具骸骨的特征和安闲当年对警方描述的张大丰也比较吻合。
安闲已经去世,警方很快就能查到销户,于是就来问她,看能否从她这里获取信息。
戚晚越想脸色越沉,脑子里一下子涌入许多信息,它们交织在一起令她不安,甚至有一种血液在血管里逆流的错觉。
她想到郗晨和辛念的照片,想到那些监控视频,想到那晚在办公室里发生的事,还有自己脑海中时常出现一闪而过的画面。
还有……还有……
那件令她耿耿于怀的外套。
黑掉的屏幕里,戚晚的表情逐渐发生变化。
她抬起眼皮,再次看向那片黑暗中的自己。
作者有话说:
这卷结束了,基本上铺垫完了。
等戚晚再出现,就已经想起来了。
下卷回到黎湘线,先把法国部分写完。
这章就这么多,明天又要出门大半天,晚上我还要去撸下一章明天放存稿箱。
红包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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