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又是十年前御花园,榕树下,四人吹弹跳舞的景象,曾经的我们,那样耀眼明媚,那样无忧无虑,只可惜,我们谁都回不去了……
转过山路,前面是一片树林,子夜和顾少卿他们的马就栓在那里。
子夜知道我不会骑马,率先牵着自己的马来到我的身边:“公主,请。”
我冲他微微一笑,二话不说就“啪”的给了他一巴掌。
他懵了,难以置信的望着我。
我道:“你不是走了,以后再也不回来了吗?怎么如今却又出现在我面前?”
子夜顿了顿,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那是两片浸水湿透的衣裙破布,其中隐约还夹着一条绢帕:“本来是已经出城了,只是在河边整顿休息时在水里看到了这个。”
他大概是唯一一个看到这求救信号的人。
“所以你是特意赶回来救我的?”我问他。
他点了点头。
可我却笑:“你都走了,我生,我死,又与你何干?你救了我这一回,也不可能救我下一回,你今日这趟岂不是多此一举?”
“我不走了!”他突然大声道,惊的这树林里的鸟都飞走了,“当我在河水之中看见你的绢帕,闻到这些衣衫碎片上的血腥味时,我就明白过来,这天地虽然宽广,可我能去的地方,不过就是你的左右而已……”
“什么?”我微微一颤,很是惊讶,却又有些不懂。
他望着我,明明四周如此昏暗,可唯独他的双眼亮如星辰:“我的心,在你这里,我哪里也去不得。”他冲我伸出手,表情温柔而深情。
“那么情茧呢?”我不敢回应,我甚至还往后退了一步,问他,“难道你已经解了这情茧之毒了吗?”
他很是诧异,似乎完全没想到我居然会知道“情茧”的存在。
但他却老实道:“没有,情茧依然在我体内。但是……”他说,“我能忍。”
齐婉欣说情茧反噬,轻则胸痛吐血,重则五脏俱裂,暴毙而亡,可到了子夜的嘴里,居然只有三个字——“我能忍”就结束了?
五脏俱裂要怎么忍?忍着去死吗?